灿灿抓着门框停下来:“眼霜?!”勾头往里面看,宋招娣手里攥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瓶子,想到他妈曾念叨过眼霜很贵且量少,试探道,“nainai,不会没了吧?”
“不会吧?”钟建国走过去,夺走宋招娣手里的瓶子,不禁眨一下眼,“见底了?你不是这个月月初才拆的吗?”不等宋招娣开口,就问保姆,“烁烁是不是紧着这一瓶用的?”
保姆:“烁烁先用他的儿童面霜,后用的这个。”
“那,那不可能一下子用掉这么多啊。”钟建国又问,“他今天早上有没有用这个?”
保姆仔细回想:“没有。等等,我想起来了,烁烁抹了脸,还有戳一块涂手上,不会当成护手霜了吧?”
“这个小混蛋!”宋招娣抬脚就往外面走。
钟建国连忙拉住她:“他才六七岁,你逮住他揍一顿,他不觉得有错,反而还觉得你小气,不就一点眼霜么。”
“对对,nainai,爷爷说得对。”灿灿跟着劝,“他那么小,根本不知道眼霜和面霜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就打给二叔,叫他赶明儿再帮你买,买两瓶。”
钟建国:“别气了。回头买个高柜子,把你的护肤品全放柜子上面,他碰不到就不用了。”
灿灿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二娃的声音,就问:“nainai,你和二叔说,还是我跟二叔说?”
“你说!”宋招娣深吸一口气,“明天就在家,哪都不去了。”
钟建国笑着说:“哪都不去,睡到九点十点再起来。”
灿灿回头看,钟建国的手伸到宋招娣身后冲他挥挥手,示意他明天照常,就对宋招娣说:“天不早了,咱们也洗洗睡吧。”
宋招娣叹了一口气。
钟建国拉着她的胳膊上楼,随后叫保姆和警卫员都去休息。
翌日早上,宋招娣看到烁烁跑下楼,正想开口。钟建国咳嗽一声,宋招娣深吸一口气:“烁烁,快去洗脸,咱们吃好饭就去滑雪场。”
“知道了,nainai。”钟烁烁说着,往洗手间跑。
灿灿小声问:“nainai的眼霜收起来了没?”
“放洗漱台旁边的柜子里了。”钟建国拍拍宋招娣的胳膊,“还生气呢?”
宋招娣摇头:“我想跟他说,以后别用我的护肤品了。”
“这么小的孩子,你跟他解释再多,他都觉得你小气。”钟建国道,“再说他昨天用你的眼霜也是一时兴起,今天指不定都忘了。
“你再提醒他一次,他不用你的,回家也得偷偷用他妈妈的眼霜,试试跟他的儿童面霜到底有什么区别。”
灿灿帮腔:“对的。nainai,您和爷爷先去餐厅,我看着他们几个洗脸刷牙。”
“走了。”钟建国起来,拉她一下。
饭后,七点四十多一点,钟建国和宋招娣带着六个孙子前往滑雪场。
九点左右,二娃到了。见大门锁上,二娃看到钟建国的邻居在院子里晒太阳,便走过去问:“伯父,我爸妈是不是去超市了?”
“你爸妈?”坐在椅子上,抱着暖手宝的人啧一声,“你爸妈简直比年轻人还会玩,又出去了。”
二娃下意识问:“他们不是上周末才出去的吗?烁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
“上周是上周,这周是这周。”老人道,“好像是去滑雪场。你爸也不看看他多大年龄了,也不怕摔着。”
二娃想说,你怎么说话呢。话到嘴边想到对方退休前是某大军区政委,“那您知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老人道,“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叫他们回来啊。”
“爸和娘不在家?”
二娃转过身,一看是他大哥:“你今天休息?”
“本来没打算休息。灵灵的姥姥和姥爷想她了,叫我过来接她回去过一天,晚上再送过来。”钟大娃下车,一边往二娃身边走,一边回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这老两口又去哪儿潇洒了?”
二娃叹气:“滑雪场。”停顿一下,又说,“我都不知道帝都有滑雪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听到的。”
“整天在家闲着没事,想打听点什么打听不到。”钟大娃转身上车。
二娃忙问:“你回去?”
“先不回去。”钟大娃道,“你嫂子在医院里,我回去也是跟我岳父岳母大眼瞪小眼。”说话间把车倒到门边,随即爬上车,翻到门里面。
先前和二娃说话的老人不禁站起来:“钟坚强,你这是干什么?”
“看看屋里有没有钥匙。”大门锁上了,大娃估计房屋门没锁,果然,他使劲一推,门开了,跑到楼上翻出备用钥匙,扔给二娃,“收好。”
二娃把门打开,钥匙装兜里,就打开车门,把他给宋招娣买的眼霜拿出来。
大娃见他没进来,回头看一眼:“拎的什么?”
二娃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他,就说:“我听灿灿说,他nainai很生气,昨天晚上就找朋友问,有没有没拆封的眼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