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来。”
钟建国下意识说:“买菜也不叫上我,回头又买一大堆,她怎么拎——”猛地僵住,跑到外面一看,顿时想骂娘,“宋招娣是不是开我的车去的?”
“不知道。”小方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院中空空如也,“应该是。”说完,偷偷看一眼钟建国,见他满脸怒气,弱弱道,“宋老师开车的技术不是挺好吗?”
钟建国瞥他一眼。
小方心中一凛,连忙说:“我,我去煮,炒菜。”说完就往屋里跑。
七点多一点,宋招娣回来了,停稳车,就看到钟建国坐在廊檐下,面无表情,往她这边看,满脸写着他很生气。跟他结婚整整三十年的宋招娣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何不高兴,佯装不知:“快过来帮我拿东西。”
钟建国岿然不动。
宋招娣无声地笑了:“你不过来,我就去喊振兴和振刚了啊。”
“是叫我吗?宋老师。”小方从屋里跑出来。
钟建国站起来,瞪一眼他:“菜炒好了?没有还不赶紧去炒菜。”
小方下意识看向宋招娣。宋招娣冲他摆摆手,小方耸耸肩回屋继续做饭。
钟建国慢吞吞走到车前面,见后备箱塞的满满的:“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吃啊?”
“你七个儿子,四个儿媳妇,三个孙子,你觉得我该买多少?”宋招娣反问。
钟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显然忘了当初一个牛头,他七个一顿就吃完了,干脆转移话题:“他们都回来,吃饭的时候怎么坐?”
宋招娣:“你们男人坐长餐桌,我们和灿灿、炎炎、炫炫坐大方桌。不出意外,大娃他们四点半能到家。咱们五点半开饭,你早点回来。”
“我这几天休息。”像钟建国这么大年龄的高级军官,除了法定节日以外,每年还有几十天假期,主要用来疗养,“昨天就和我办公室的人说过了,有事来家里找我。”
宋招娣如今是校长,不再给学生们上课:“那咱们吃了饭就收拾?”
钟建国点点头。早饭后,小方压水,宋招娣和钟建国洗菜。
十点多,振兴和柳静静回来,他俩接手,宋招娣和钟建国歇歇。晌午蒸几个螃蟹,炒几个菜,一家人随便吃吃,就用借来的大锅搁院子里炖扭头。
灿灿和炎炎见大铁锅里满满一锅骨头和rou,哥俩站在宋招娣两侧,拽着她的手,异口同声问:“nainai,我下午不想去学校了。”
“你们不去也吃不到锅里的rou。”宋招娣道,“得炖四个小时才可以吃。”
灿灿八八年出生,今年九岁了,不用想就知道四个小时后是几点:“我放学回来也不能吃?”
“对啊。”宋招娣点头,“快去。等牛头炖好了,你们想吃哪块就吃哪块,你俩先挑。”
灿灿咽口口水,又看一眼大锅,很不甘心:“要这么久啊?”
“nainai从不说谎,你觉得她会骗你吗?”振兴问。
灿灿摇摇头,到屋里把炎炎的书包拎出来,哥俩背着书包,手拉手去学校了。
下午五点,灿灿和炎炎放学回来,到大门口见院子里全是人,哥俩下意识往周围看看,是他们爷爷nainai家,没错。
“怎么这么多人啊?”炎炎好奇地问。
自立听到声音转过身,“灿灿,炎炎,回来了?快进来。”
“大伯?!”哥俩异口同声。
自立去年回来过,给他俩带一箱哈密瓜,是两小孩吃过最甜的哈密瓜,以致于一年多不见,只有七岁的炎炎也没忘记自立。
灿灿拉着炎炎跑过去,就问:“大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到家。”自立微笑着说,“把书包放屋里,我给你们捞rou吃。”
灿灿一喜,转身就往屋里跑。
拿着长长的筷子,在锅里乱搅的大娃抬头看一眼,见自立嘴角含笑,瞥一眼和沈影一块洗桃胶的肖蕴:“现在想生还来得及,过两年再想生可就生不出来了。”
“肖蕴最近正在备孕。”自立道。
宋招娣忙问:“真的?!”
“真的?”大娃手一顿,转向肖蕴。
肖蕴叹了一口气:“我妈以死相逼。”
“咳咳……”正在吃葡萄的二娃呛着了,“裴姨?”
肖蕴点头,看一下沈影:“我和自立去看你家炫炫,顺道回家看一下我妈,我妈见着我就哭,说我没孩子怎么怎么着。我弟妹帮我劝我妈,开口就说,赶明儿我和自立老了,逢年过节,叫她儿子去接我们,跟他们一起过节。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我妈哭的更凶。还说,如果我不生,她就死给我看。我以为她吓唬我,谁知我走后一周,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的安眠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要不是家里的勤务员发现及时,她就这么去了。”
“怎么没听你们说?”宋招娣看向自立。
自立苦笑:“我岳父不准说。”
“不可能只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