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像是要出门,干嘛去?”
叶萱老实回答:“给临渊师兄取些衣物。”
“衣物……”南星顿时张大了嘴,“你,你们俩已经到那一步了?!”
叶萱:“……”那一步是哪一步,师姐,误会啊!
理所当然的,没人会觉得这是误会,在叶萱从长观洞天里取走了几套临渊的衣物后,罗浮派中有关他俩的传闻愈发沸沸扬扬起来,连临渊的师父太玄道君都听说了这事,还特意给临渊写了封飞书。
当然,这封飞书飞进了叶萱的小竹楼。临渊坐在窗前,展开飞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勾起唇角,带着歉意地站起身笑道:“师妹,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叶萱本来有一肚子的火,还没发出来,人家就主动表示了歉意,她只好把怒火压回去,扯出一个笑来:“师兄说笑了,同门们都说我有福气呢。”——如果她磨牙的声音没那么大,可能这句话的可信度会高一点。
她倒是误会临渊了,临渊是真心实意地对她感到歉意,毕竟门中会传些怎样的风言风语,临渊稍稍一想就能知道。刚开始之所以那样,只是他私心里想逗逗叶萱,如今看来,不该如此行事才是。
他叹了口气:“师妹放心,我今日就要告辞了。”
“诶?”叶萱不由一愣,“师兄的伤……”
临渊的外伤早就好了,他在叶萱的小竹楼里休养了十来天,是因为心脉受损,且体内尚有余毒,那毒是暗算他的魔修梦邪道人的独门奇毒,解药只有梦邪道人才有。当日他被梦邪道人重伤,那厮也没讨到好,只差一点就死在了他手下,所以梦邪道人无力走远,必然在罗浮派山门附近隐藏起来疗伤。
如今临渊已经养好了受损的心脉,是到了离开这里,去寻梦邪道人拿解药的时候了。
“我的伤已经好了,”临渊笑了笑,“师妹不是一早就盼着我走?”
叶萱被他说中了心事,不由脸上一红,又见临渊笑眯眯的,并没有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撇嘴:“我也不是嫌弃你啊,你,”想了想恨恨道,“你吃的多。”
临渊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修道之人早已辟谷,只是叶萱还保留着穿越前的习惯,有时候会做一些小点心来满足口腹之欲。没成想临渊很喜欢吃她做的点心,叶萱难得做上几次,都被这家伙给不知不觉地吃光了。
叶萱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恨不得扑上去堵他的嘴。临渊这才摇着头停下来,眼中笑意未散,温声道:“下次我回山,给师妹带点心回来。”
这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叶萱却听得心口直跳,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在心里告诫自己,瞎跳什么,吃了我的本来就该还。到底还是心中不忍,想到那天偷偷瞥见的一幕——临渊咳嗽之后,手帕上全是黑红色的血迹。
“师兄,”她抿了抿唇,“你体内是不是……还有余毒未消?”见临渊点头,她忍不住急声道,“那,严不严重?”
“放心,”临渊的东西早已收拾好了,都装在百宝袋里,此时不过是一身玄色道袍,腰悬长剑。他站在门口,逆着从云翳间洒落而下的清冷月光,叶萱这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总是笑眯眯的便宜师兄,高大挺拔,便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剑,充满着将溢未溢的凛冽。但他忽然大步走过来,那凛冽便骤然消散了,只剩下带着笑意的温柔,大手落在叶萱头顶轻轻拍了拍,“不会死的。”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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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走了,叶萱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习惯了。
她跟那家伙也没相处多少时日,而且那家伙还讨厌的很,又腹黑,又麻烦,想着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大男人,睡觉的时候都不安稳。可是叶萱看着临渊留下来的玉牌,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发起呆来。
说来也不知临渊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什么东西都带走了,那个可以开启长观洞天的玉牌却漏下了。叶萱拿起玉牌来,不由苦笑,他也真是信任自己,长观洞天里的天材地宝、高阶法器数不数胜,要是自己动了贪婪之心,临渊可不就要破财了。
胡思乱想了一番,她也觉得自己好笑的很。罢了罢了,人都走了,还想什么,等临渊回来之后,把玉牌还给他就是。届时他做他的大师兄,自己照旧开开心心打酱油。
想通之后,叶萱拍拍裙摆站起来,许久没去灵药园那边采药,正好今天就去一趟吧。
她背好竹篓,又去找那几个平时结伴去采药的同门。也是赶巧,几人今天都有他事,叶萱问了一圈,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灵药园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正好在罗浮派护山大阵的边缘,东侧挨着一片森林,里头有些妖兽猛禽,有时候会趁着护山大阵灵压薄弱的机会闯进来。因而修为不高的弟子去采药时,总会几个人结伴。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十年里能有一次就不错了。
所以叶萱也不担心,一路赏景踏春地走过去,因灵药园占地极广,她做好了要在此耗费一整天的准备,从上午一直忙碌到太阳快要下山,中途遇到一些也来采药的同门,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