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前乱说话啊……”
唐玉规收敛心思,半哄半拽地将王淑妃带回了宫。
王淑妃冷静下来,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还是她最信任的含英。
“含英呢?”王淑妃问。
其他婢子面面相觑,有的说刚才还瞧见,有的说没见着。
正纳闷间,朱皇后身边的文彩却领着两个小婢过来了。
“婢子给淑妃请安。”文彩嘴角微微含笑,礼数倒是十足,只是那眼中却闪着一抹得意之色。
“你来做什么?”王淑妃冷着脸,“皇后莫不成又有什么教训?”
“没有。”文彩回答,“皇后说淑妃方才受了惊,特命婢子来送些小礼,给淑妃压压惊。”
王淑妃冷哼,“皇后这般‘好心’,我还真是怕晚上做梦都要吓醒!”
说着,王淑妃朝旁边一个婢子使了眼色。
那婢子便接过文彩身后婢子手中的木盒,呈到了王淑妃跟前。
王淑妃看也没看,斜了文彩一眼,“皇后还有什么指教吗?”
文彩仍是微笑着,“婢子以为,皇后送给淑妃的礼物,还当此时过目为好。”
“你……”王淑妃见一个婢子都这么嚣张,刚想发怒,就见唐玉规走到她跟前,一把打开了那只木盒。
王淑妃顺眼一瞟,立时变了脸色。
在唐玉规看来,不过是一些老旧物件,有首饰有布片,还有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一时看不出来是从什么物什身上掰扯下来的。
但他知道朱皇后刻意让人送过来的东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转头看向王淑妃时,却见她的脸色惨白,睁大眼睛看着盒中的东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文彩的声音响起,“皇后还说了,含英替淑妃保管了这些东西这么多年,也算是忠心。如今含英想要离开,还望淑妃开恩。
若是淑妃执意不肯,那含英就只能将其他的东西一并交出来了。有些旧人之物,只怕陛下也想看看。”
说着,文彩向王淑妃一礼,“婢子打扰,告退。”
唐玉规转头看向文彩几人的背影,眸中闪过冷色。
皇后宫中。
替朱皇后捶腿的婢子,见朱皇后心情大好,不由问道:“皇后怎么肯定,淑妃见了文彩送去的东西,一定会认输?”
这婢子也是朱皇后的心腹,许多事情,她也帮朱皇后分担。所以,朱皇后也有许多事情并不避讳她。
“虽说,陛下不喜后院争宠之事……”朱皇后声音悠悠地道:“但有人的地方,便有事非。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为了子嗣的利益也好,岂有不争之理?
一旦争了,就是条不归路。有些事做了,就不可能没留下证据。那些东西,有的是真的,有的不过是凭含英所述做来诓她的。她心虚,自然不敢深究。”
笑了笑,朱皇后眼中闪过Jing光,“何止她,后院的其他女人,甚至包括我,哪个人又敢说自己双手干净,从未害过对自己不利的人呢?”
捶腿的婢子一喜,“如此,淑妃便再也不能与皇后争宠,宋王也再不能与秦王争储君之位了。”
朱皇后看了那婢子一眼,“那俩母子算是暂时压下了,但也难保他们不会反口再咬我们。不过没关系,只要阿项成了太子,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打压他们,正如现在潞州的唐玉和。”
话语一顿,朱皇后看向近前的文彩,“尹氏那里怎么样了?”
文彩回答道:“卫国夫人一直与五皇子相依为命,如今五皇子去了,卫国夫人自然是难以承受。
听到消息的时候,便昏死过去,医师去看过了,卫国夫人这些年来受了不少清苦,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最近一通折腾,已是元气大伤。
皇后放心便是,趁着卫国夫人伤心五皇子之事,医师也会酌情用药,不会让人看出端倪来的。”
朱皇后点点头,“最近真是样样顺心,都让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文彩笑了,“皇后多虑,今日之局,皇后也费了不少心思。本来,陛下册了主子为皇后,便是有意立秦王为储君的意思。
淑妃与宋王却还不死心,妄图与皇后、秦王一争高下,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自唐玉规入宫后,孔氏便坐立不安,一边在屋内徘徊,一边不停张望院外。既期望尽快听到唐玉规的消息,又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直到,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大王!”孔氏悲喜交集地向唐玉规冲去。
唐玉规也大步而来,一把抱住了冲向自己的孔氏,“没事了,我没事。”
孔氏紧紧抱着唐玉规,眼泪簌簌而下,“妾真的好怕……”
唐玉规安慰了孔氏好一阵,孔氏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两人坐在静谧的屋内,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五皇子……”孔氏似乎想要问什么,但说出这几个字,却又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