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永宁公主在客堂里坐了好一阵,才见沐浴过的唐玉项不急不缓地走来。永宁公主心知肚明,唐玉项比唐玉和更不想见她。
她突然觉得,她这个姐姐是不是做地很失败?
“有什么话就说。”唐玉项在永宁公主对面坐下,离地远远的,冷着一副脸,连多看两眼也不愿意。
永宁公主道:“我是有话要说。”
唐玉项挥了挥手,云齐会意,领着其他下奴退了出去,关上门。
“可以说了。”唐玉项垂眸饮茶。
永宁公主问,“你与卫六娘到底如何?”
唐玉项冷笑一声,“如果你是来说这种废话的,那就请回。我没空与你叙什么内院闲话,也不用以长姐的名义来教训我什么。”
“你误会了。”永宁公主道:“我只是刚收到消息,卫刚捷打算另外扶持别的皇子。就算你再不想承认我这个姐姐,我也得关心你这个弟弟的前途。当然,母亲比我更担心。”
唐玉项终于抬眸看了永宁公主一眼,“什么时候,永宁公主居然对这些事情感起兴趣来了?我都不知道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的来源很可靠,你不必怀疑。”永宁公主淡声道:“而且这一次,我相信卫刚捷闹出的动静不会小,你要注意了。就算无力回击他,也千万别被他算计。”
“说完了?”唐玉项放下茶盏。
永宁公主问,“你不问我,知不知道他到底想扶持谁?”
唐玉项道:“不会是唐玉和,也不会是唐玉规,更不会是唐玉灿。剩下的,无非是那三个还没成年的庶弟,有多难猜?”
“果然是长大了。”永宁公主起身道:“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再通知你。”
唐玉项淡笑,“你会这么好心,凭白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到底是想算计我?还是另有所求?”
永宁公主轻叹一声,“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既然你都说了,那你便答应我,暂时不要动卫六娘,便当作是我告诉你这些消息的条件好了。”
话语一顿,永宁公主看向唐玉项,“阿项,在我的心里,你和阿和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我爱的弟弟,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和他都不可能放下野心,但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自相残杀。”
说完,永宁公主朝外走去。
“如果有一天……”唐玉项突然开口,“我处于危境,你会像当日救他那样救我吗?”
永宁公主点点头,“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和阿和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但我希望,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唐玉项看着永宁公主远去的背影,淡漠的神情终于染上了一丝复杂。
后宫偏院,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手中捧着几枝花,飞快地跑进正屋,“阿娘!阿娘,刚刚孩儿在后园摘了些新鲜的茶梅,你看看可喜欢?”
屋内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一把接住冲撞而入的男孩,一点男孩的脑袋,嗔道:“说了多少次了,天这么冷,就老实在屋里呆着,你偏不听。瞧这手,都冻红了吧?”
男孩没将妇人的话听进去,径自折了一朵艳红的茶梅,踮起脚欲将花插在妇人的发鬓上,“阿娘,这花这么好看,要是戴在你头上,就更好看了。说不定父亲见了,就会重新喜欢上阿娘的……”
原本脸上还泛着笑意的妇人闻言,不由淡了笑容。
旁边一婢子连忙接过男孩手中的花道:“让婢子来吧。娘子做了些皇子爱吃的糕点,就在炉上热着,皇子快去吃吧。”
一听到有好吃的,男孩立即将刚才的话抛在了脑后,一转身便去拿吃的去了。
眼见男孩走开,尹氏止住侍婢的动作,“人老珠黄,还有什么可戴的。”
侍婢有些难过,“娘子别这么说,娘子还好看着呢,哪里就老了?”
尹氏摇头在一旁坐下,继续手中的绣活,“西郎也这么大了,却还没见过陛下几回。而我呢,陛下登位也这么久了,后宫封了那么夫人、郡夫人,连一些宫里的老奴都封了县君的爵位,可却偏偏忘了我一般。”
长叹一声,尹氏微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陛下要这般薄情……”
侍婢道:“婢子说句不该说的,就是因为娘子性情太老实了些。陛下事务繁忙,哪能顾忌后宫这么多事?后宫中事,皆由淑妃把持,她随意说一句娘子这里安好,陛下也不会深究啊。”
尹氏又叹了一声,“我如何,倒也无所谓了,左右是这样的命。只是西郎眼看年岁就大了,若再不能引起陛下的注意,只怕将来难熬啊。”
“尹姐姐可在里头?”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尹氏微愣,待看清进来的人后,面色有些难看,但对方如今的身份高过她,她不能失礼。
尹氏理了理衣衫,上前见礼,“贱妾尹氏,拜见彭城郡夫人。”
刘氏连忙扶住尹氏,“哎,姐姐怎么好给妹妹行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