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般强烈的感觉到陈诺是他的女人。
一个幼小的,脆弱的女人。
而今天他们得到了惨痛的教训,血rou模糊。
他不忍再多看一眼,手忙脚乱地给她穿好裤子,然后把她抱到休息室的病床上醒药。她半寐的眼睛混沌迷茫,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胡话,陈恕此刻心疼懊恼无以言状,见她要喊爸爸,忙低头亲亲她的嘴,哄说:“好了,乖,安静。”
离开医院的时候还不到十点半,因为要动手术,陈诺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回家路上陈恕打包了红枣小米粥,让她中午起来再喝。
陈诺一直感觉很不舒服,脑子晕晕乎乎,肚子也饿,只是喝了一点粥却又吐了,接着一直昏睡,再醒来时发现天色已经漆黑。
“爸爸。”
听见声音,椅子上黑憧憧的人影动了动,温软的大掌贴上她的脸颊,“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她摇摇头,伸手打开台灯。
陈恕看上去比她这个动过手术的人还要憔悴。
“怎么了?”她抓住他的手:“不开心吗?”
他默然坐到床沿,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侧脸紧贴着她,声音低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种罪了,诺诺,对不起,看我把你糟蹋成了什么样……”
陈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别过头亲亲他的下巴,小声说:“你心疼我呀?”
“嗯。”
她得意地笑起来。
陈恕一言不发地盯了她片刻,忽而吻住她,引诱着她的小舌头,轻轻咬了一口:“没心没肺的,一副傻样儿。”
“……”
他拍拍她的头,“饿了没有,我叫了外卖,现在给你热一下?”
她按住肚子哀嚎:“快去吧快去吧,都快饿疯了。”
手术之后她在床上躺了三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没下过地。只是陈恕并不太会照顾人,他做菜粗糙,虽然可以下咽,但绝谈不上美味。陈诺将就着尝了两顿,打死也不吃了。
“这么不给面子,以后别指望我再给你做饭。”
陈诺乐呵呵地望着他,心想,日子这样过下去就很好了。
***
四月,春暖花开,陈恕处理好三宝港的房产和生意,终于搬到D市定居。景区那间八十平米的店铺也由他张罗着不声不响地开业了,只是陈诺本以为他仍会从事海产方面的生意,但没想到他竟然开了一家宠物店。
以前在三宝港,闲暇时刻他总有许多消遣的活动,总不会孤单,而到了这里他好像闲不下来,周围环境变了,交朋友也并不容易,他把Jing力放在一屋子飞禽走兽中,也还算过的充实。
周六中午,陈诺来店里给他送饭,阳光正好,他躺在门外的藤椅上休息,脸上搭着一本宠物美容指南,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
陈诺放下饭盒,走过去蹲在他跟前:“睡着了?不怕店里被人偷啊?”
他轻笑一声,拿开书,撇她一眼:“门口拴着狗呢,谁敢进去。”
“这年头还有人怕柴犬?”
陈恕不答,只拍拍她的脸蛋:“对了,今天来了个新朋友。”
说着手伸到后面拿了什么,直接放在了她肩上。
陈诺惊恐万状地看着那只蜥蜴,尖叫着跳开。
“啊——”
陈恕愣了愣,紧接着忍俊不禁,弯腰大笑。
她气得扑过去对他一顿啃咬。
太坏了,怎么老是喜欢捉弄她呢,简直为老不尊!陈诺心里愤愤地想。
不过见他笑得那么开怀,她又一点儿也不气了。
这样的笑容,现在已经很少看得到了,只有偶尔听见他和三宝港的老朋友通电话的时候才会觉得他是快乐的。他在那座岛上无拘无束,呼朋引伴,吃香喝辣,醉时有人陪笑,醒时有人陪聊,那个鱼龙混杂的海鲜市场长年累月赋予他的市井气早已根深蒂固,他们彼此适应,血脉相承,那种人间烟火不是她一个年轻小姑娘能给的。
这个发现让陈诺难以接受。
六月的一天,陈诺从学校回家,看见陈恕刚洗完澡,似乎兴致不错,正吹着口哨逗家里的猫玩儿。
她的心情也顿时无比舒畅,走过去挨在他身旁,问:“你今天捡钱了?”
陈恕眯起眼睛屈指敲她的脑门:“没大没小,一边儿去。”
陈诺见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猫咪的背脊,心头竟然有点嫉妒,于是把它拎开,自个儿躺到他腿上去。他觉得好笑,像顺猫一样顺着她的头发:“下星期老周五十大寿,准备办酒席,我得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诺僵了下,“你要回三宝港?”
“嗯,最多待两三天,和阿隆他们叙叙旧。”
陈诺沉默着从他腿上坐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会慢慢和那边的人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