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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将来若是做了皇帝,天下会是个什么光景。
如此残暴嗜血,简直令人发指。
皇上命人去召元徵入宫,元徵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皇上因问他:“我早上便着人去传旨,你为何这么晚才到?”
元徵忙道:“父皇,我好歹也是新婚燕尔,您这三天两头的召我入宫,我怕锦儿会不高兴。”
皇上不怒反笑,“我瞧你的太子妃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莫不是你自己贪玩,却引到她头上吧?”
听他夸陈锦,元徵比夸了自己还高兴,“不知父皇找我来有何事?”
闻言,皇上叹了口气,“如妃死了。”
“啊?”元徵故作惊讶,“何时的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据他所知,父皇为了让如妃活着,每日都让太医院送去汤药吊着性命,如今突然死了,父皇定是会起疑的。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皇上笑了起来,“在你未入京之前,朕一直将这三个太子当作下一任储君的人选,没成想啊,这三个孽子却叫我如此失望!”
“父皇别这样说,”元徵劝道,“可是二哥惹父皇生气了?”
“如妃是中毒而死,你说这宫中,有谁这么想要她死?”
“儿臣不知。”
皇上轻笑出声,“除了那个孽子还有谁?!”
元徵拱手道:“如今二哥被父皇革了职,只是个闲散的太子了,父皇还要处置他吗?”
“如此大逆不道,该罚!”
元徵没再说话。
恰时,暗卫回来了。
见元徵在此,暗卫不好说话,元徵忙告辞出来,行至门口,听到一声杯盏砸在地上的声音。
门帘外的王公公吓坏了,便要进去一看究竟,被元徵拦住,“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公公还是先去端杯参茶来再进去吧。”
王公公会意过来,“多谢太子殿下。”
如今三太子被禁五台山,二太子失了权利,目下只剩这位四太子了,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元徵出了宫,九月等在宫门外,说道:“方才府里来人说,殿下问主子要不要回去用晚膳。”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亮了整片宫墙。
元微的笑容在这如血的日光中格外醒目,“回去!”
说罢跨上马儿,挥鞭往太子府去。
用了晚膳,元徵提议去后院的凉亭坐坐,陈锦摇摇头,“天这样晚,明日再去吧。”
元徵自是依她。
陈锦倚在靠窗的软塌上,元徵搬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陈锦看书,他看陈锦,一时也相安无事。
音夏进来倒茶,见了这情形,出去告诉京予,两个丫头在门口笑了一回。
元徵听到了,扬声道:“京予音夏,你们两个没事早点去歇着。”
门外立刻没了声音。
陈锦放下手里的书,“你何必吓她们。”
元徵有些记仇的哼一声,“谁让她们笑话我。”
“怎么笑话你了?”
“她们说我老盯着你看。”
陈锦挑眉,“她们说的是实话,怎叫笑话你?”
元徵一脸委屈巴巴的望着她,只差没扑到陈锦怀里求安慰了,陈锦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你真像个孩子。”
元徵又不乐意了,“那是你没看到我认真严肃的时候。”
“我见过。”陈锦笑意盈盈地说。
“什么时候见过?”
“前世。”
元徵没有刻意打探前世的一切,似乎对陈锦所说的那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完全相信并接受了。元徵曾说,只要是陈锦说的他都会相信,这份信任让人感动,但陈锦仍觉得不踏实,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第二日,陈锦起身,元徵说元昀被秘密处置了。
陈锦倒不觉得意外,只道:“想来皇上已知如妃的死因了。”
“还有那私生子的生母,父皇该也查到了。”
“数罪并发,难得皇上还能保持理智。”
元徵道:“我昨日走时,闻得父皇将他最喜欢的那只茶杯砸了。”
“自是动了大气的。”陈锦起了身,就着元徵的手穿上外衫,“秦英呢?”
“她是元昀的发妻,自是与他一起。”
陈锦说:“可怜了秦将军,死了个儿子,如今又折了个女儿。”
元徵替她整理了衣襟,不甚在意道:“秦将军虽说打仗厉害,但看人实在不行,成王败寇,古今皆是如此,也怨不得旁人。”
一时京予和音夏进来,伺候两人梳洗,用了早膳,元徵进宫,陈锦去陈夫人处。
去时陈茵仍然不在。
陈锦问起,陈夫人无奈道:“她最近不知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人,一天天不着家的。”
陈锦听了,没有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