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宇智波斑给她送来的卷轴。
斑带来了阿池生前所书有关于白眼和羽衣一族的一些秘密,结合令月手中余下的朱月之书,她大概便可以推测出自己身体出现衰竭的原因。
她打开卷轴在见到熟悉的封印术式后,略微失神了一阵。
战乱年代,每个家族总有一些自己特殊的术式和封印习惯来保持家族的秘密,羽衣一族中几个哥哥们都掌握的不得要领,连自己也是泛泛,仅有阿池这方面天赋过人。
记得小时候为了学习封印术这件事自己还和讨厌的表姐别过苗头。
她想想少时,那时的羽衣令月总以为自己要和这个讨厌的姐姐别一辈子的苗头,做一辈子的吵架对象...
但很多事就是一句,没有想到。
她并立两指于面前做了个释印的手势,外间似乎感应到什么,随着忍术被解开的同时一阵夜风悄然而至溜进了房间内,环绕在令月的身侧。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投下一片漂亮的剪影。
而在当她翻开卷轴的第一面时,露出的阿池熟悉笔迹的瞬间却让令月无可自抑制的失声而泣。
上书:鉴于吾妹令月与吾女纯月之血迹,故留此书卷供以日后不时之需。
——她与纯月,都身负羽衣和宇智波两族的血脉,天生体弱。
她把自己圈起来,埋首臂弯中俯在书中上默默哭泣。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就是会因为生离死别而感到疼痛呢?
...
在次间做事的扉间听到令月的哭声就搁下手中的事务快步走了过来,刚至卧室门外,就见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抽泣不止。
扉间蹙起眉,有些意外。
他问:“你怎么了?阿月。”
她泪眼模糊,瞧不清扉间真是的表情。
因为他的到来令月心中满腹的莫名的委屈和伤心悉数迸发,情绪崩溃之余她像抓到了一个可靠的抱抱熊对他伸出手之余只坐在原地抽泣大哭。
只是一味地哭着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怎么了怎么了?”
令月不作他言,更加紧凑的扑在扉间的怀里把他抱得紧紧地,嘴中只一直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扉间愕然,上前去把她搂紧怀中的同时轻轻顺着她的背脊安慰她,纳闷的想着:宇智波斑到底送来了些什么?难道是又用老板的口吻把她训斥了一顿?
——说实在的,自己对着令月吹胡子瞪眼,都不如宇智波斑对她一声冷哼来的奏效。
银发男子有些头疼,觉得自己作为丈夫失败之余又很欣慰她今夜这般依赖的索求。他们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般亲近了,没有像这般见到令月孩子气的一面。
扉间耐心十足,托起她的脑袋让令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她今夜一边哭泣一边对着自己的衣襟无理取闹的乱抓。
他摸着她短短的头发,如哄孩子般轻轻唤着令月小名。
一遍又一遍——
春日的晚风悄悄潜入室内,慢慢慢慢在灯火的氤氲间把桌上的半摊开的卷轴往前又吹开了一些,露出余下的部分字迹。
看得出撰写卷轴的人用了极大的心思,应是在当时考虑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呕心沥血的将自己这些年的所得所知悉数记录下来。
这一份心意,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描绘。
只见字里行间中,时不时都有水滴过后将纸张濡shi的痕迹。
似是泪水。
☆、因缘
若时光倒退,回到令月十四五岁的时候;若问她表姐其人如何,她一定会对你冷哼一声。
若再往后几年,在令月二十岁的时候再问她羽衣池此人怎样,她应该会摸着胸口心有戚戚焉,皱着眉评价出【可怕的少妇】这样的词汇。
若...
可之后便无如果了。
潜入今夜的不仅有阿池的那份沉重深刻心意,还有外头的象征初夏来临的小雨。
扉间和令月灭了灯,躺在垫高的床铺上,夫妻夜间闲话着。
今夜许久不上线的羽衣小公主又开始给没什么文化素养的扉间锅锅来科普一下历史小故事。
“天下一神,欲求安宁,分级Yin阳之势;互斥二力,相与为一,乃得森罗万象。”
“你可知道这句话?”她说着,伏在扉间胸口的脑袋微微抬起对上他的眼睛,继续说:“在羽衣本家的神社内,祖先大筒木羽村的画像旁的石碑上有记载这句箴言。”
他撩起她落在面颊边的碎发,微微摇头否认,耐心等候着令月的下文。
她眨巴眨巴眼,视线又落到了外间风移影动的花丛中,说:“说起来宇智波、千手和羽衣三族本来是大筒木羽衣和羽村两兄弟的后代,后世血脉交错,又因争斗分离了很久,应该算得上血亲关系稀薄但不知为什么,在某种程度上仍存在对彼此的血脉的相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