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日,扉间作为创始人之一自然要出席开学典礼,而令月作为家长也要以正装出席参加。是以两个人都穿的得体又正式,就好像以往他们在千手族地迎接节日时,携手而立,接受着族人的礼敬那般。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去的话,怕一言不合又惹得两个人争执起来。他走到令月身边,将她拉开,把自己的外侧的羽织脱下,垫在两人身下又一起并肩坐好。全程目不斜视,脸不红心...狂跳,也不管之前的争吵,也不管两个人现在奇奇怪怪的样子。
扉间熟知令月每一个臭毛病,如果她今天裙子弄脏了估计一会儿又要心情不好。
令月羽睫翕动,低着头闷闷道:“你不用这样的,今天你不是还要上台致辞,把羽织弄脏了还怎么...”
她再往下多说一句却止不住喉头一阵发痒,剧烈咳嗽起来。
千手扉间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和反应,他似往常一般冷静,绷住所有情绪,对她现在身体情况报以最冷静的态度说道:“既然生病了,就少说话。”
令月:...
两个人头顶花枝,毫无形象,神情冷肃,但仔细一听聊出来的话题却像两只春日里蹲在洞xue门口闲聊的傻狐狸和傻兔子那样。
“你今天穿的挺漂亮的。”
“你也是穿的挺帅气的。”
“不及你穿得好看,你甚少穿这样娇嫩的颜色。”
“你也是,你甚少这么有品位的打扮自己。”
一顿你来我往的尬聊之后,千手扉间突然沮丧的低下头,他的眼眶一瞬觉得发涨发酸心中犹如刀割。
显如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像一把把手里剑,戳进了他的脑袋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狐狸沉闷的低下头,情绪难猜,从令月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他往日高大宽厚的身躯如此的脆弱,又那么的委屈。
“我...”
令月怔然,她身体的状况还未平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坐在边上的大狐狸。
“明明是夫妻,可每次你有什么事从来都不愿意和我说。”他的感情像是在这个深春的时节里被令月身体状况的消息彻底戳到了痛楚,不由自主的宣泄了出来,扉间很懊恼,万分懊恼,整日忙着公务却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身边最为重要的人。
“....”同样的,令月也很懊恼,懊恼自己这个万事不愿意开口的性子。
有些话就是怎么样的都不愿说出口,她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别人去迎合她的喜好,迁就她的习惯,去揣测她的所思所想。但除了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波月并桃还有静河对自己的脾性了如指掌外,谁真的有那么多时间整天围着她转。
她苦涩的想着,终究不愿把这段关系往不可挽回地步走下去。
黯然开口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唯有几次交换真实想法的场景,几乎全都有她任性妄为的情绪在里头,而千手扉间从某种程度来说对令月太过纵容了。
“你到底为什么生病?”扉间的目光深邃起来,想了许久问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令月:我要是真的知道我还用在这里发愁吗?
“下雪的时候着凉了,旧时的旧伤就被牵扯出来,也许是因为春天所以呼吸器官上不太好有些敏感。”
她这样一说,扉间更加自责起来,最近下雪的天里除了那日就没有了,很明显她在那天离去后一定又...
他苦痛的闭上眼,强忍住隐隐倾泻出的情绪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会场吧。”
“嗯。”她想了想,正欲站起身,侧身就伸出一只手抵着她的背使力把她托了上去。
她才站稳,扉间声音就传来问:“头晕吗?”
“有点。”她点头回答,面上也是憔悴。
扉间不作他想,看了令月身后一眼确认她的衣服没有被弄脏,轻叹一声将地上的羽织抖了抖,便披在她的已显消瘦的肩头上。
“披着吧。”他说。
神色疏离间,两人呼吸交汇的很近,也很轻。
她见扉间脱下了羽织,只露出内侧的付纹上装觉得有些不lun不类,便推脱说道:“嗯,不用,你不用迁就我...我...”
“披着。”他语气一沉,就把羽织收拢,拉住两边的衣襟将令月纤弱的身子包裹住。
“那么会照顾孩子,都是可以做母亲的人怎么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这么任性。”
令月:...
今天千手扉间连拿两次暴击,成功用一句话让令月闭嘴。
她摸着胸口微微发痛的良心觉得对千手扉间这些年真是亏欠太多了,正打算再对他说一声抱歉之时,只听头顶上方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地宠溺说道——
“再说这些年迁就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木叶动物园篇完
☆、同窗
少时,令月曾与并桃和静河以及一干贵族子弟们有过一段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