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令月轻轻拂开,她说,“她还小,身体素质上还有发展的可能性,我不想让她一直依赖医疗忍术。”
———居然已经为这个孩子思虑到这般地步了吗。
他抽回手,又静静的坐回床铺的边上,望着晨光尚且没有梳洗,睡眼朦胧眉间却微蹙令月,淡淡的问道,“这些年你都是这样照顾她的?一有动静你就立刻会起身吗?”
“嗯。阿纯患有哮喘和肺病,尤其是春季很容易半夜睡着气管不畅,要很小心的看护才可以。”她托着纯月的身子,一面让她通气,一面回答着自己的问题说的稀松平常看动作也是熟稔无比。
不知为什么,千手扉间突然觉得失落却又欣喜,晨光中的她眉眼间皆是自己不曾见过的爱意与关心。诚然,他曾经也拥有过令月可如今相距不过短短一两步,中间却好似有道道被利益与私情牵绊住的阻碍。
他失落在好像从未使令月对自己展露过如此神态;欣喜却在于她终于终于长大了。
扉间曾经很希望羽衣令月可以在成熟一点,在初初与外出时,第一次上战场时,面对御所争斗的杀戮时,还有她迫切想要逃离他们这段婚姻时。善于隐忍克制的他一次次都压制住了对她怒吼的冲动,不让感情宣泄蔓延过自己的理智。
但真的当自己发现她长大了,已学会与为他人考虑之时,千手扉间无比害怕之余有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羽衣令月的陌生。
她好像只是披着令月皮囊的另一个陌生温柔的母亲。
不是他千手扉间那个任性烂漫会离家出走的妻子,千手令月。
他仍旧无言,只能露出刻板严肃的一面应对她的百般温柔,失了方寸间千手扉间站了起来,平淡的说道,“那我去外间拿早饭进来,纯月这样的情况也只能吃一点稀饭和粥吧。”
“是,那就拜托你了。”
那个人眉眼弯弯的向自己说着,殊不知这幅模样落在旁人的眼里该是一对夫妻晨起间互相关心,照料小儿的温馨画面罢了。可千手扉间只觉得感慨万分,如果当时他和令月的孩子还在,到今天为止,也应该与纯月同岁,他们夫妻之间也不会如此生分。
他拥有一条名正言顺名为亲情的绳索可以拴住她;而她也许也会因为有了孩子当初就不会参与到木叶建立的那些事情中来。
就如同那时候一样,她永永远远都留在后方,留在那一个无甚品位,小小的院中等待出征的自己回来。
过着他们本该恬淡的人生。
可却一朝梦成了现实,他原本所勾勒的一切悉数成为和平之下的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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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手扉间心里自己永远不是第一位,这一点令月一直以来很清楚。当然,她也没有什么资格让扉间这样做,毕竟在这场联姻中自己所付出的远不及对方。
所以当有忍者戴着象征木叶忍者村的护额前来紧急传唤他时,令月对他说,“你先去忙吧。”
随后扉间就离开了,临走时回头又望了令月一眼,山脚下喧嚣繁华的市集中她的身影显得孤清单薄。银发男子皱皱眉还欲转身走回去像从前那般叮嘱他一番,却被一旁木叶的忍者叫住了。
对方面露难色,低低道,“扉间大人...事出突然还请您尽快回程。”
因为这两日扉间的在内阁会议中的缺席,宇智波趁机和对方前来洽谈的贵族抛了媚眼两派人一下了会议,在喝了几顿酒后就成了可以手拉手一起上洗手间那种所谓女生的塑料花友谊。
不过,在旁的家族看来千手的确在政局上得意的太久了,该放放血了。
令月知道方才扉间那一瞬犹豫的回眸,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但能这样把人急急叫回去必然与他心心念念的木叶村有关。但令月只能选择无视,她现在身边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此番回村只是为了纯月的请求她并不想把自己再无端的卷入千手和宇智波在暗处的争斗。
宇智波纯月高兴的拿着新买的风车,蹦蹦跳跳地回到令月身边,发现她的情绪略有低落又忽然不见了那讨厌的银毛的踪影便好奇问道,“嗯?那个讨厌的银毛狐狸人呢?他去哪里了?”
边笑着还冲着令月显摆了她的新风车,虽是街边摊位买的小东西样式却十分新颖,每一个叶片上都缀上了小小的铃铛,配色也是讨巧很是Jing致。连整日懒洋洋爱打瞌睡的游月都趴在她的脑袋上对着新鲜事物要感兴趣起来。
“你看,好看吗?”纯月的天真烂漫笑脸映入了令月的眼中,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新鲜事物的到来总是来劲,她丝毫不在意千手扉间到底在还是不在,反正于自己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银毛狐狸回动物园去做正事了。”
令月望着阿纯的欢喜的面容,心变得极其柔软,忍不住点点小女孩的额头不知是赞赏那个风车还是她的笑脸只轻轻道,“好看。”
“阿纯挑的都好看。”
纯月灿然一笑,明媚如同春日盛绽的花朵,勾起令月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去。
展颜之间,只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