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往下滴。
兄弟俩盼她笑不知盼了多久,她这一笑,两人也含泪而笑了。
“好了,外面等着那么多人呢,先别哭了。”云深说。
相非,吴缨,子乐,郑雪城等人都来了。
“小云,好久不见,你可回来了。”郑雪城熟络地打招呼。其他人也都附和。
“怎么,北疆那边战事结束了?”相非笑问。
“没有,过几日就回去。”云月淡淡道。
厅中有一瞬间的静默。片刻后又热络起来。
“那我们得好好给你接风!”郑雪城率先开口。
“对,走时就没送你。”吴缨也说。
“上醉春风喝酒去!”郭良君说。
“你忘了,她喝不得酒。”奉姜接话道。
“谁说我喝不得?”云月一开口,他们又静默了,“这两年我可不是白过的。”
他们都笑起来:“那走,醉春风去!”
“不可,家妹的酒量浅,还是在家喝吧。”云深插话道。
云月的亲兄长发话了,其余人不再起哄,便在云府三爷院里厅堂上摆了酒菜,觥筹交错。
“就在这时,我那副将跳出来,指着梁旭空就骂‘我们这些有手有脚的不上战场谁上?看着老头儿你残废了再上不成?’梁旭空当场就蒙了,这小子平日里也不爱说话,跟……跟吴缨,对跟吴缨差不多……”云月仰头干了一杯酒,继续说,“我趁机加了句‘梁将军说话不算数,我第一个不服管!’然后,哈哈哈,然后梁旭空就……我到现在忘不了他的表情,又气愤又委屈,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就差吸鼻子了,哈哈哈……”
“他就这样让你们上了战场了?”郑雪城问。
“呵呵,这啊,不过一个开始。”云月撑着额头道,“上战场三个月才闻到犬戎人的味儿……”
喝了酒,云月滔滔不绝讲起她在北疆的事情。在京里的这几位虽也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事,听云月讲了许久,才觉自己两年的经历乏善可陈。
“有机会,我也到北疆战场杀敌去!”郭良君牛饮一口道。
云月“这就有个机会”差一点便脱口而出,略一停顿却没说出来,他们做不了主,说出来不过徒增为难罢了。
“小云,你总不能在北疆呆一辈子吧?”奉姜关切问。在做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她回答。
“什么时候,犬戎人不再犯边,说不定,我就可以……”云月打了个嗝,还未说完,有人来报说有人找她。
一问才知是梁旭空。
“他找我什么事?”她还没消气呢。
“那位将军说,让小姐您同他去面圣。”
“不去!”云月有些醉了,双颊红彤彤的,手一挥道,“把他赶走。”
相非郑雪城等人连拉带拽把云月丢进了马车,她两位哥哥竟然袖手旁观,眼看着马车把醉得人畜不分的她带走。梁旭空都惊呆了,反复看了看云府的匾额,翻上马车,却不敢坐进去,只和车夫并排坐在车辕上。
到了宫门口,云月已经睡着了。冬日夜里冷,梁旭空让内官把她弄到屋子里去,他一个人去见了皇帝。
皇上问他如何作战,有几成把握,胜了以后如何,败了又如何,梁旭空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都是云月考虑得比较多。
“那你想好了再来。”周旷珩让他走了。
梁旭空走时还在想着皇帝问他的那几个问题,把云月忘在了脑后,等他想起她来已经到了驿馆。
他懒得去把她弄回来,便安慰自己道:“反正皇宫里也没啥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月城春四
第二日云月醒来,脑子懵得很,等她发现自己在皇宫里,把梁旭空在心里唾骂了千百遍。她拉开门,门外守着个内官,她请他带她出去。
内官有些为难,今日有朝会,他们都很忙。云月问明了位置,自己找路去了。走着走着,前方有百官经过,其中不乏她认识的人。她不想上去露脸,想着等他们走了再走。
云月站在路边不一会儿,就看见甬道后面路口走过一队人,当头一人背后跟了四个内官。他负手走着,几个呼吸间便过了路口。待内官也消失,云月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她跌倒两次,撞到五个人,进屋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橙花失了颜色,没了芬芳,云月看着橙树,却看不见橙树。
两年了,什么都没变,只是看到他的剪影,过去的一切,她藏得极深的爱和痛都出来了。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狠绝,他的祈求,他的所有表情,一一涌现。
原来,与他有关的一切从未被她收藏,依旧清晰而锋利。
她不敢见他,一点儿也不敢。
云月给了自己几日去放纵,她去京城一个酒楼听戏。酒楼有个唱曲的姑娘,声音极好听。她连着去了五日,第六日出了事。
那姑娘穿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