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戎人,这些兵兴奋得很,许久未曾平静下来。
“激动个啥?!赶紧收拾战场,清点伤亡情况!”见到几人挂了彩,云月气急吼道。
一轮清点下来,发现没人丢命,仅两人受了重伤。云月命人先紧急处理,再让人把他们抬回去。
“这儿血腥味冲天,藏不住人了。”收拾好战场,云月便下令往北去。
百来人窸窸窣窣冒着暗夜往北摸去,摸了不到五里地,遇上了冲天的火把。
正待刀兵相见,双方一碰面,才发现竟是自己人。
“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云月的人绿着脸,脸上沾了血,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亏对方还能认出他们。正规军见是他们,惊讶得有些不寻常。
梁旭空很快打马走到阵前。
“你们怎么在这?”他的惊讶跟他的兵一样不寻常。
“伏击了戎人,换地方。”云月抱着手臂,仰头看着梁旭空。
“多少?”
“五十一人,杀了五十人,留了个活口。”
梁旭空明显地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在这儿?”梁旭空瞪着云月又问,“我让你守的地儿可不是这儿。”
扫雪营兵士惊讶。
“梁将军,借一步说话。”云月看着梁旭空。
梁旭空看见她的眼神,愣了片刻:“行了行了,先带我去看看那些人。”
削尖的木枝带血,立在坑里,木枝串了人,血rou黏在杆上,坑里的人死状不太好看。地面上的人还是能看的,至少头是整头。
梁旭空下了马,环顾了下四周。云月凑过去小声说:“将军,临阵抗命是我不对,可我若是不抗你这命,这些个戎人可就进了北疆了,到时……”
“行了!”梁旭空斥道,随即也低声道,“先不治你的罪!”
回营后,梁旭空不但没有治云月的罪,反而升了她的官。
他让她组建一支骠骑营,专门干些突袭的事儿。云月欣然接下,带着扫雪营出来的一众心腹,耀武扬威上全军营挑人去了。
云月的骠骑营还未组建起来,京里问罪的信就来了。
云堂骂他:你他娘的干的什么好事?!
梁旭空淡定回道:你女儿是个人才,不用白不用,你要是看不过,你给召回去。
不几日,云月挑了八百来人,云堂的回信来了:老东西敢跟我叫板了啊,当年是谁在战场上救了你三条命?快给老子把那丫头撤了。
梁旭空嘿嘿笑:老哥,是你救了我的命,可你也教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你也不是那啥,有本事,让陛下把她调回去啊。
收到梁旭空的回信,云堂气得吹胡子瞪眼。
“怎么样?”云深和云起同时问。
云堂把信拍在案上,让他们自己看。
“我去求陛下把她调回来!”一眼瞟完信,云起说着就往外走。
“回来!”云堂吼道,吼得急了,猛地咳嗽了几声。云起只好走回来。
“你拿什么理由去?”
“陛下继位大半年了,朝中无时无人催他娶妃,可他仍然无动于衷,可见,他对阿月还是有情……”
“有情顶什么用?有情还不是把阿月调走了。”云深愤然道。
“都给我住嘴!”云堂呵斥道,“你们以为月儿的动静他会不知道么?”示黎镇上皇上的暗卫不少,他早就知道了。
做了皇帝以后,周旷珩住在宫里,只来往于三个地方。寝宫,朝天殿,御书房。夜里,只有书房和他的寝殿亮堂着,这偌大的皇宫冷清得很。
从御书房回寝宫,经过花园里的一处荷塘。周旷珩不自觉看向荷塘中的一方八角亭。亭中空荡,转头一看,四处都漆黑一片。
周旷珩挥手让宫人都退下。他缓缓走到亭里,坐下了。
“小月儿,你若是不在这世上了,朕该如何活下去?”你光是不在朕的身边,朕就时常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骠骑营左拼右凑有了两千人,本来云月想凑到五千人,可北疆军的兵讲义气,不肯从原来的将军手下出来。还有的将军不放人,这两日甚至有人拿她的性别说事儿。虽然扫雪营的兵偷摸着把那人打了一顿,那人没抓着把柄,但到底是谁干的,恐怕人人都心知肚明。如今,她与示黎镇的北疆军可谓是矛盾重重。
天青院明,云月把躺椅抬到槐树下,躺在椅子上静静望天。
“小姐……小姐,天黑了,快起来吃晚饭了。”云雨跑进屋里,趴在她床边轻声道。
她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熟悉的花帐,熟悉的桌案,案上的那本书也很眼熟。
“雨姐姐,小姐起了吗?”外面传来的声音,她想不起来是谁了。
“小姐你先坐会儿,我去打水来。”云雨说着缓步退了出去。
她起身走出屋子,到了凌绝山庄自己的院子里。清早的空气很清新,槐树抽了新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