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气?”
鬼灯水月不由得心虚地把目光转向远方,硬顶着说:“对啊,胜负已分,她还非得爬起来要继续,那还能怎么继续?当然只有杀了她了!规则不就是这样,木叶的人都没说不能下杀手。”
“对,规则如此,也不能说你错。”日向由美说,“所以我除了阻止你也没干什么。但实际上你是为什么动手的自己明白,还不许我生气了吗?”
鬼灯水月没吭声。
赛场里的人几乎走光了,只有各看台的边缘还能看到时不时一闪而过的木叶忍者值守的身影。
水月才再次问出那个纠缠他好几年的问题:“我一直以为你不打算收学生,不想把你的忍术教给任何人,那也可以接受。但当你想要一个学生的时候,为什么选择那个叫天天的家伙而不是我?”
“不要敷衍我。”鬼灯水月说,“满月答应过,如果我赢了就认真地告诉我原因,我不要问他了,我要你替他告诉我。”
日向由美倒没有拒绝,她望天想了想才说:“这其实是两个问题,为什么是天天和为什么不是你。”
鬼灯水月疑惑,这是又一次敷衍的开始?随即反应过来,大怒:“意思是不是那个天天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反正不会是我?!”
日向由美点头:“可以这么说。”
她见鬼灯水月快要暴起造反了,皱眉:“还听不听?”
鬼灯水月“哼”了一声,又趴回了栏杆上:“你说。”
“第一我不会把飞雷神教给木叶以外的人。”日向由美说。
鬼灯水月震惊:“你居然真的这么喜欢木叶啊?!”
日向由美笑了:“说什么傻话,要是喜欢当初怎么会叛逃。”
“不过,飞雷神是二代火影的杰作,是一个一旦学会足以破坏战场平衡的忍术,即使在木叶,对它的传播也是很谨慎的。”日向由美说,“我想他不会愿意让飞雷神流落木叶之外,所以到我为止就可以了。”
“虽然我对木叶没什么感觉,但二代火影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光是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都记录下来开放给木叶所有人学习这件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因此而受惠良多,最少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我也没有非要学飞雷神不可,反正你也说了我八成学不会嘛。”鬼灯水月嘀嘀咕咕地,很快又抬起头,“肯定还有第二吧?”
“第二嘛——”日向由美看起来有点犹豫,但她很快继续说道,“是因为你所做出的选择不是我会喜欢的那种。”
鬼灯水月困惑地看着她:“哪个选择?就因为我刚刚想杀了天天?”
“不是哪一个。”日向由美温和又冷酷地说,“是每一个。”
鬼灯水月看起来想要跳起来打她,但他深呼吸几次,又平静下来了:“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不是木叶的。”
他接近自言自语地分析着:“你虽然离开木叶,但审美还是在木叶培养出来的,所以你喜欢的就是木叶那种软趴趴的、磨磨唧唧的忍者对吧?像日向宁次和漩涡鸣人那样,打得那么激烈到最后居然一个都没死——连个重伤都没留下。你就喜欢这种没效率的战斗、没效率的人对吧?”
其实不对。不过算了,这种事情说不清楚,而且水月也无法理解。所以日向由美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鬼灯水月一脸的“你干嘛?说正事呢”,但还是习惯性地在她手上蹭了蹭,这才趴在栏杆上,又想了一会儿,站直了眨巴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说:“那我要是也变成像他们那样呢?”
日向由美笑:“说真的?”
鬼灯水月迟疑了片刻,咬牙切齿:“真的!”
日向由美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看了片刻,鬼灯水月终于顶不住了:“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做不到,他们都是脑子有病吧?我看你也不是那样人啊!”
“谁知道呢。”日向由美说,“水月,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我的想法,我不希望你为了得到我的认同而改变自己。大概是我以前总是很敷衍,让你过度追求我的认同了。这没有必要,你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而且,我认为的对错和这个世界普遍认知里的对错也并不一致,我从来不是个多数派。作为少数派,在这个世界上是很危险的,你现在这样会活的比较好。”
日向由美说完扭头一看,鬼灯水月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她,一扫比赛以来的颓然气愤,她有点莫名:“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鬼灯水月一脸神清气爽地问,“你觉得我做得不对,但坚持做正确的事很危险,所以你更希望我继续像现在这样,哪怕这在你眼中大错特错?”
“我并不是说你的做法一定是错的,”日向由美说,“你符合规则——只是我不喜欢。”
鬼灯水月大笑:“虽然不喜欢我做的事,可是你喜欢我啊!”
“由美,你没发现吗?”鬼灯水月欢快地说,“你这种说法就像是,危险的事情让别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