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眠现在没有那么多力气回答她,田新月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问:“你是肩膀受伤了,没到重要器官,应该没大碍吧。我脑袋也受伤了,也没那么疼。你能起来吗,咱们一起出去。”
她本身就是肩伤,胳膊又被反捆着,伤口一直在被撕裂,现在才缓过来,她努力试了两下想用左胳膊撑着坐起来,没能成功。田新月也想帮她,到她背后用胳膊顶了一下。
“别撞……好疼。”
“噢,我不是故意的。”
“你让我缓缓,我自己能起来。”
“好吧。”
田新月瞧了她一会儿,见她喘息格外厉害,忍不住瞥了一眼她的胸,怪不得王贺和厉胜白都对她有意思。
她转而去看向洞口,大石块已经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这里。就剩下四个角还有点缝隙,她趴下来朝外面喊:“喂,有人吗?喂!”
现在应该是中午,外面的阳光很好,只是荒无人烟。
田新月又回头,看邹眠已经坐起身来,靠在石壁上休憩,“你能跟我说说,咱们为什么会来这吗?我表哥去哪了?我就记得我们好像撞上什么东西……”
“咱们被人抓了,李同凯跑了。”
“我表哥丢下我们跑了?他不是这种人!”
“他是去找救兵。如果没有被John找到的话。”
“John?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听过,是不是一个英文老师?”
邹眠合上眼,田新月又蹭过来,“你觉得表哥找到人的几率多大?”
“不知道。”
“那我们就这么等吗?要是那个人回来怎么办,咱们可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如果John回来,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她想起从李同凯口袋里掏出的那把小刀,应该掉在外面了。田新月垂下脑袋,“你转过身,我试试能不能给你咬开?”
邹眠转过身,她试了一会儿,腮帮子都疼了,绳子松了一点点。呸了呸嘴里的脏东西:“太难了。”
“歇一会儿吧。”
“糟糕,这个外国人不会是王贺的人吧?”田新月突然叫起来。
“……”
“他是不是要杀你啊?!”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你跟表哥一块把王贺打伤了吗?要是他的人,我们就惨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用骗我了。你不就是之前从华城逃跑的那个四姨太?否则表哥不会跟你走得那么近的。”
邹眠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我逃跑的那天他受伤了吗?”
田新月奇道:“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外面忽地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俱都往外看。田新月犹豫了一会儿,悄咪咪地走进洞口。
——有人来了,而且是很多人。
洞口的石头被挪开,和浓烈的太阳光线一起出现在眼前的是厉胜白和李同凯,以及身后的护卫。
田新月差点喜极而泣,“表哥!”
“新月。”
厉胜白走进里面,蹲下身朝向邹眠:“你没事吧?”
邹眠摇摇头,厉胜白伸手给她解开绳子。
绳子绑得太紧,稍微一解,她的胳膊便疼得厉害。厉胜白估计她除了枪伤估计还有剧烈的扭伤。
李同凯边给田新月解开绳子边问:“John有回来过吗?”
“没有。”
“他没找到我,也没回来,难道是逃跑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嘭一声巨响,站在洞口处的李同凯连忙带着田新月“趴下!”有人居高临下往这边扔了好几个地雷,紧接着是乱枪扫射。
等动静稍微停了一看,上来的山路已经被炸断了,而他带来的七八个人全都横躺在地上。
John从石头后面走出来。
“那个是John?”田新月问。
李同凯没办法回答她。他逃跑的时候伤到了腿,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了厉胜白,厉胜白带了一些人,原本对付他是够了的。哪知道他竟然在山上做了准备。
现在洞口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一个伤员,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富家大少爷。
情势非常危急,李同凯不自禁看向厉胜白,想从他眼神里找出一些对策来。厉胜白却没与他对视,反而站起来举起双手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杀我们吗?”
“Sorry。”
“那我临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从哪弄到的这么多武器?汪鹭卖给你的?”
“噢,你真聪明,厉先生。”
“之前杀死我手下分店掌柜一家的就是你吧?”
John耸肩笑了笑。
“好了。感谢你回答我的问题。”厉胜白放下双手。
John眯起眼睛,他突然觉得毛孔张开,身后有一丝凉意,他猛地转身,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