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的,是那个未曾被世俗击垮,弱懦地挣扎着,放肆地哭,大声地笑,无忧无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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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停了机器,用干净的面片将乔欣耳后的血迹擦拭干净,她从耳朵根红到了整张脸,像颗糖分十足的苹果,关腾腾将她扶起来坐在一旁,自己却又往椅子上一趟,侧着身,露出后颈,目光朝着红苹果,说:“给我也来一个。”
老于和乔欣皆是一愣,老于问:“文个啥?”
“一模一样的来一个。”关腾腾依旧看着乔欣,他问,“不介意吧?”
乔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看着有点呆。
关腾腾替她做决定:“就这么文吧。”
那是一颗星,一颗有乔欣表情的星星,他把她文在了身上。
老于下第一针时似乎扎在了他心尖上,他的眼里有露骨的眷恋,唤了声:“星星。”
乔欣坐在离他一臂的地方,全身像过电一样,从头麻到脚。
然后就哭了。
关腾腾有点慌,不知道怎么触着了小姑娘的泪点,乔欣越哭越大声,走过来揪他耳朵:“你干嘛呀!”
好像是怪他,又像嗔他。
关腾腾心里跟被热水烫过一样,那滋味说不出来。
老于只能撒手让关二腾坐起来,关腾腾伸手臂将人搂着腰压进怀里,用力抱着她,情不自禁亲吻她的额角和鼻尖,小心翼翼用嘴唇触碰耳后,吻她刚文好的星星,哑声哄着:“不哭啊,别哭了,讨厌我啊?”
乔欣伸手掐他胸口一下,男人胸口那两团rou看着似乎很硬,其实是软的,练得再结实也还是软的,乔欣捏他,不让他说话,他说什么她都讨厌。
关腾腾恨不得能把她团吧团吧塞口袋里,心里软成一片。
老于举着机器万分无语:“你俩有完没完?我刚失恋啊草!”
关腾腾瞪他一眼,示意他赶紧滚。
乔欣哭得都不知道老于什么时候走的,想起什么又生气,不让关腾腾碰她,要掰他胳膊,可惜掰不开,哭着闹:“你不要命啦冲进去救我,你混蛋!我都没醒呢你走什么?你知道我醒来见不到你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关大宝你真的很讨厌知不知道!”
她说讨厌他,可他却被讨厌得无比舒畅,笑得很贱,问她:“那天晚上你到底发了什么?干嘛要撤回?”
乔欣提起这个就气,她那天太困了,想在工作群里请个假提早走,没想到发错了群,不得赶紧撤回啊?这家伙居然就跑来找她,她虽然一直睡着,可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打针的时候轻手轻脚跟护士说话,让护士轻一点。
他小时候每次打预防针都哭,哭得跟什么似的,最会说的话就是“护士姐姐你轻点”。
他就那么走了,连让她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她心里跟缺了个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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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作室出来时已经开始下雨,天压得很低,几乎要掉下来,电闪雷鸣,风呼呼地吹,有树枝掉落,有行人被吹得东倒西歪,而关腾腾开着他的重机,载着一个乔欣,在风雨中呼啸而过,大雨浇头,他攥着乔欣的手抱紧他的腰,车速加快,商场大楼的对外视频里都在播报此次台风过境的威力。
乔欣就这么安静了一路,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车子停下,随便扔在一旁,关腾腾牵着乔欣上楼,电梯直达顶楼,什么时候都很热闹的蓝白因为一场台风而变得格外静谧,他将她带进小房间,把人压在门后,呼吸很沉,目光炙热,痴痴看着她,再也控制不了地凑上去,浑身都在尖叫,可亲吻的动作却很轻,怕吓着她,只在唇上贴了贴,很快分开,试探她的态度。
乔欣shi透了,皮肤很凉,内里却因为这个吻像被火灼,关腾腾的重量和温度隔着薄薄的粘腻的shi衣服传导过来,令人心悸。
关腾腾的手指摩挲着她耳后,对上她的眼,说出来的话很坏,又带着笑:“你三十岁的生日愿望我还记得,泡吧文身算什么,小姐姐,三十一岁前要不要尝试一下小nai狗?最近我们这款很抢手。”
乔欣脸爆红,害羞得想垂下头,却在这一刻被关腾腾压着后颈不得不扬起来,他急切地亲上来,身上泛着好闻的橙味,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软成一根面条,听他在耳边呢喃:“我那么好,那么听话,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说完亲她耳朵,咬着她的耳垂用舌头弹,乔欣在混沌中喊了一声腾腾,他嗯了声,嘴巴没松开。
“我很想你。”细细的单臂主动缠上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将脸亲昵地蹭在他颈侧的皮肤上。
关腾腾溢出一声笑,是那种很得意很畅快的笑,奖励似的拍拍脑袋,抱着她一转,把人带到了床上。
他直起身脱掉了上衣,随手扔在地上,木头在外面挠门,可能是饿了,可他没工夫管,他整个人都要炸了。乔欣撇开眼不敢看,正好露出耳后的新文身,关腾腾俯下去,脸颊上亲一口,这时候外头的狂风噗噗拍打着玻璃窗,似乎要将窗户震碎,乔欣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