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她是不是早就不把他当从前的大宝了?
把自己立成一面墙的男人不错眼地看着床上的女孩,他想一直能在她身边,所以他不能越过那条线。
“余丹,你有韩师兄电话吧?”他没回头,淡淡问。
“恩。”余丹怕吵着她家阿欣,甩掉高跟鞋光着脚进去,也如关腾腾那样,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人。
“打给他。”
“你疯了?”老董不明白,这难道不是献殷勤求表现的最佳时期?干嘛召唤情敌?
余丹看了关腾腾一眼:“你确定?”
“打吧。”关腾腾说。
于是余丹出去打电话了,半晌后回来说:“师兄很快会到。”
“要不要通知家里?”
“让他定吧。”
关腾腾拉了张板凳坐在床边,乔欣脸上有一些擦伤,小护士进来给她擦药,他问:“我来行不行?”
人小护士摇摇头:“不行。”
可看这小伙子那么帅,心软了,最后给留了一根面前,上面沾着碘伏,往他跟前递了递。于是关腾腾捏着棉棒,轻轻给乔欣消毒,乔欣疼得哼哼了两声,眼皮有翻了翻,有一会儿好像是看清床边人的,但很快又睡了过去。
小护士好心解释:张医生给加了止疼药,应该不会太疼的你放心吧。
关腾腾道了声谢谢,抬腕看了看表。
一个半小时后韩森赶到医院,接到余丹电话时他正在上课,今天上大课,学生不管是冲颜值还是单纯想学知识,满满当当把大教室塞了个饱和状态,有几个还站在后门,他安排着让大家挤挤,争取能挤下那几个站着的,课刚上到三分之一。
他立刻要走,一时找不到代课老师,他诚恳地与学生们道歉,为人师表自己却不专业,可那边躺在医院的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喜欢的姑娘,他没办法继续上课。
请假的缘由他也诚实地告知,并不因为他们还是在校的孩子而避讳什么,这群偶尔旷课,考试传小抄,上课时会偷拍他的学生们接下来的举动令人感动,让韩老师觉得后半辈子站死在这一方讲台上也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由班长带头,翻开书本开始自习,第一排同学效仿,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一直到最后一排。
整个教室没有人说话,全都哗哗翻着书,唰唰写着题,乖乖低着头,脸上都是认真的神情。
“谢谢。”韩森说。
学生们像嫌他碍事似的,朝他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
“师兄!”余丹和老董下去买早饭,正好碰上在等电梯的韩森。
“情况怎么样?”韩森急切地问。
余丹一一告知,乔欣宿舍当时装修就偷工减料,电线平方数不够,隔了那么多房间让人住,小家电加起来早就破了最大耐受值,挑在这天晚上冒出火花,火舌舔上了一旁的窗帘,乔欣也倒霉,她来大姨妈不舒服,难得提早下班回来睡觉,吃了一颗止痛药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火势越来越大,最后是被憋醒的,浓烟从门缝里蔓延,她慌张地往外跑,正好被坍塌的石膏板砸中。
但万幸的是,她是所有人中伤得最轻的,因为离大门近,消防员第一个就把她抱出来了。
余丹只是平铺直述,可在韩森听来阵阵发寒,他面色不虞上了楼,余丹则一脚踹在老董腿上。受到不公平对待的老董很委屈,却又知道余丹心里一股邪火,要是换做以前早提着乔欣耳朵骂一顿了,可现在人躺着,她心疼坏了,怎么还能骂?
老董叹了口气,把另外一条腿伸出来:“朝这儿再来一脚吧,没事我扛得住。”
余丹红了眼,吼他:“你四不四傻!”
蹲下来给他揉揉腿,知道自己不好。
老董摇摇头,把人拉起来:“我不傻,就是希望你别那么难受。”
关腾腾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韩森进门时他没听见,直到人走到床边了才发现,两个一般高的男人分别立在乔欣的左右手,关腾腾最后看了眼睡着的乔欣,再说话时嗓子像是被人灌下两斤烈白酒,哑的不成样子:“你来就好了,我还有事,这里交给你。”
韩森看着他,关腾腾的下颌已经冒出青色胡渣,比他上次在健身房第一次碰面时憔悴很多。
“谢谢。”韩森说,手指极轻地拂过乔欣手臂的石膏。
关腾腾笑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丹还要在榕城待几天,他买了动车票返回鹭岛,让人送了一堆木料到蓝白,亲手打磨,要再搭一个狗屋,就挨着木头的豪华别墅,拍拍它狗头:“等做好了就把它接回来,以后你有伴了就不会那么孤单。”
木头吐着舌头哈气,感觉出主人心情不好,乖巧极了。
关小宝蹲在旁边给哥哥打下手,有句话快憋出内伤了,还是要问:“二腾,你四不四傻?”
所有人都觉得他傻,可他却说:“师兄能照顾好她,我在不在都一样。”
还是别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