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死。
当婚姻变成筹码,还是一颗足够让胜利倾斜的筹码时,元祁懿不会再对它怀有憧憬。
“你帮我写封信交于母妃,此事,还需要细细筹谋。”长痛不如短痛,此时让沈忱彻底死心,总比以后她变得面目全非时,两人分道扬镳的好。
元祁懿知道,她已经不是小时的她,死亡的Yin影随时笼罩着她,她要拼尽全力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沈忱狠狠闭眼,将心中的酸楚压下,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躬身回道:“是。”
声音说出口,才发现不负清亮,沙哑难听。
容府,秦琴又来上门吃饭。
“今日在天牢守了一天,什么动静都没有。”秦琴撂下筷子就开始向容文清吐苦水,“你们倒是好,在大殿吃香的喝辣的,我和玉娘在外面吹冷风啃凉包子。”
“说的那般可怜作甚?听闻你有美相伴,秀色可餐的美人还没让你饱了?”容文清对秦琴的苦水听听便罢,完全不放心上。
“你说的是岑月吗?”秦琴将脸皱成了包子,“别提了,她来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你的陛下叫回去了,说是与外国使臣交流,然后再也没回来。”
“使臣中有三国提出要比试古琴,岑月连胜三国,比的对方没脾气,大大出了风头,你该替她高兴才是。”说到岑月,容文清想起了另一个人,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她怎么都比咱们的镇远将军强啊!”
“子衡?我听闻东庆那头狗熊提议和他比试武艺,他不是赢了吗?”秦琴简单粗暴的称呼计丰城为狗熊,别说,计丰城那粗狂的模样,确实有几分狗熊的Jing髓。
尤其是智商,真的是和狗熊一个等级。
“他总觉得自己胜之不武,计丰城当天脚软,下盘不稳,被他钻了空子。”
“脚软?”
“五六个美人在怀,疯玩一夜,你觉得呢?”
容文清稍稍开了个车,秦琴秒懂。
“他们不还有个军师吗?蒋安逸不管他?”秦琴没想到计丰城会因为美人输,怪不得林致远郁闷,赢了都不好受。
“谁知道呢,也许是东庆在故意示弱。”
侍女将碗筷撤下,换上助消化的清茶,秦琴吃的有些撑,先喝下一杯,顺带润润嗓子。
“话说,你觉得百鸣此番举动是为何?往年他们都是缩头乌gui,今年把头伸出来讨打,看上去很反常啊。若东庆真的是在示弱,百鸣出头,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百鸣想抱大腿,可惜大腿都不傻。”容文清觉得百鸣的想法很可笑,还是那句话,不想着自强,只想走捷径,难不成天下的便宜都能被他们占了吗?
“我听玉娘说,你曾经找过孙泰臻,让他勤练武艺,还让他跟着杨猛去军中,挑选了一些士兵,与杨猛的兵分开,由他全权指挥训练。”
“你消息倒还灵通。”容文清点头,“此事也没想着避人,确实是我吩咐的。”
“是不是要打仗了?”秦琴眨眨眼,心里不太舒服,她不喜欢战争,因为战争就意味着伤亡,她实在不想面对尸横遍野的场面。
当初那场雪灾,让她印象太深。
容文清轻叹一声,不想打仗的人不止秦琴,她与穆鸿珏也不想,“此战,无法避免。士族虎视眈眈,国内舆论虽被玉珏压制着,可民间也好,读书人中也好,总有人想着,另立新君。穆鸿珑未死,想救他的人,不止一个。”
“不是说好,等陛下登基大典后,便赐死穆鸿珑吗?”秦琴不明白这和打不打仗有什么关系。
“我与玉珏一开始都是如此想,可穆慧敏不同意,宗室中,也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容文清想起那些老头子就觉得头疼,那些老头子口口声声说不能同室Cao戈,皇家为夺皇位死了多少手足兄弟?哪个皇帝上位不是踏着亲人的血?偏他们事多,“思来想去,赐死穆鸿珑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穆家人很多,现在穆鸿珑是唯一成年的皇子,再过几年,就不是唯一一个了。”
“不管他是不是唯一,开战与他有何关系?”
“开疆扩土,千秋功业,想要坐稳皇位,要不,就将所有乱臣贼子斩杀,要不,就让所有人闭嘴。”
秦琴一愣,她抬头看容文清,似乎在那双明亮的眼神中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百鸣身为属国,胆敢与东庆勾结,坑害穆国百姓,此为不可饶恕之罪。上次大殿献礼,你未到场,没看见那些国家的嘴脸。”容文清想起来都觉得牙根痒痒,“穆国沉寂太久,连一个小国家,都想在穆国身上咬下一口rou。女子掌权,他们便以为穆国完了,呵!嚣张!”
“此战,当真不得不战?”
“不得不战!无军功加身,到底还是少了些底气。”
穆鸿珏手上有兵,正是她手掌兵权,才能让她一步步走到现在,可兵权的底子是先太子留给她的,那不是她自己的班底,用着总有几分不顺手。
文官这边有容文清和秦琴顶着,一时不会出乱子,可武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