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不一样。
若是具体说什么气息,大概,是习武之人特有的傲气。
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偏偏出身泥泞,注定凄凉。
容文清看见苏素冉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她明知自己的下场为何,也明知自己的身份何等卑微,但她还是挺直脊梁,为众人献上杀人的舞。
苏素冉手中的剑若是开锋,她定能取人首级于无形,她不光是剑舞大家,还是剑法大家。
“将取悦他人的剑舞练至如此境界,她也是个人才。”容文清微微眯眼,苏素冉的剑很快,是个刺客的好苗子,“让她去当一个细作,倒是委屈了。”
容文清起了爱才之心,年纪轻轻剑法超绝的人,她只见过杨猛和林致远两人,但他们两人都更擅长马上对敌,纯粹以剑法论,两位少年将军都不是眼前这青楼女子的对手。
苏素冉的剑很快,快的像是一道光,光芒闪过,人头落地。
“好!好!本将军就喜欢烈性的女子!”计丰城越看苏素冉越觉得喜欢,柔柔弱弱的女子他早玩腻了,身体强健,擅长剑术的女子,他还没碰过。“此女我包下了,开价吧!”
“好!计将军当真出手阔气!”老鸨就喜欢计丰城这样一言不合就说包下的客人。“可有人同计将军竞价?五百两黄金,上不封顶!”
五百黄金的价格让不少人一愣,不过是一个女子的初夜,竟如此贵?
他们不是出不起,而是觉得不太值。
这若是苏素冉的身价,他们也就出了,毕竟赎回去就是自己的人,现在这价格,是与她春宵一度的价格。
一晚上,要价五百黄金,简直是在抢钱!
老鸨心中暗喜,前几个姑娘都是一百黄金起跳,最高的才一百五十两,虽不亏,但也不能说赚大发。
计丰城这个冤大头跳出来,不宰他宰谁?
苏素冉当然不值五百黄金,可计丰城说自己包下了,那当然是老鸨说多少是多少。
“无人喊价吗?既如此,此女是本将军的了!”计丰城财大气粗,完全不把五百两黄金放在眼里。
“买下六位姑娘,一掷千金,计将军当真出手阔绰,不知,计将军可带够金子了?兴鸿楼可只收现金,不要银票。”
容文清略微变换了自己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在场的人下意识将她认作男子,他们也想不到,此种乌烟瘴气的场合里,会有女子在。
“哼!哪国的毛头小子,难不成未曾听过我们将军的名讳!”面对质疑,计丰城没说话,他身边的狗腿子先跳出来了。
“东庆计家富可敌国之名谁人不知。”容文清轻哼一声,东庆计家确实有钱,他们手握兵权,掌控了东庆大半商业,简直富得流油。
连东庆皇帝都对计家的财富很是眼红,无奈计家根基牢固,根本动不了。
后来刘焕称东庆皇帝,若不是他抄了计家的家底,还真没法将东庆从泥沼拉出来,重新建立一个大国。
毕竟东庆的受灾程度比当时的穆国还厉害,穆国好歹还救灾了,东庆皇室忙于夺嫡,无视百姓疾苦,差点儿没灭国。
能挽救一个国家的家族,屈屈千金,他们自然不在意。
“可计将军的名讳……恕在下孤陋寡闻,只听闻东庆太师计昌之名,未曾听过计丰城啊。”
“你……”狗腿气的直接拿刀就要去寻人。
计丰城微微抬手,拦住他。
“这位小公子,有意与佳人共度良宵,便与本将军争上一争,若你无意,或囊中羞涩,便不要跳出来。”计丰城一口饮尽杯中酒,酒Jing让他更加兴奋。“无故捣乱,我计丰城的刀,还没有生锈。”
“真是吓死我了,东庆的将军都是如此吗?一言不合就在穆国动手啊。”容文清被计丰城的话逗乐,他但凡理智尚存,就不会在穆国动手。
动手更好,她正愁没理由将计丰城抓起来好好招待一番。
计丰城微微皱眉,直觉其中有诈,没有贸然开口。
“既然计将军能一掷千金,那吾等也不能认输,不多说,千金,我还是有的。”
“一千两黄金!这是谁家的小公子,怕不是疯了?”
“给一个青楼的女人花上千金,谁家如此有钱?”
容文清的话音刚落,整个兴鸿楼就炸开了锅。
一掷千金的豪举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发生在举世闻名的名ji身上,一个刚刚下场的雏儿,哪里配的上千金!
不过是有一手好剑法,长相也算不上倾国倾城,她到底是哪点合了这位小公子的意?
还是说,这小公子醉温之意不在酒,表面是意属佳人,实则是与计丰城斗气。
此时没人注意,站着的老鸨已经满脸煞白,吓得冷汗直流。
旁人不知说要一掷千金的人是谁,她还不清楚吗?
那分明就是容文清容大人,当朝铁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