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柏霖理清头绪。
“第二件事,是关于东庆与夏元。”苏柏霖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东庆的计将军与夏元那位公主,同时写了一封信,送到了师父府上,此乃我临摹之本。”
容文清挑眉,将两封信从苏柏霖手中接过来,“你竟偷了自己师父的信件。”
容文清有些惊讶,在她眼中,苏柏霖乃翩翩公子,是个看上去道行不深,容易受欺骗的小公子,他恪守着世人对君子设下的种种规矩,不曾逾越。
没想到,他竟行偷盗之举。
苏柏霖脸稍稍一红,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事关重大,特殊行事。容大人,师父并未答应他们的条件,还将他们派来接洽的人赶出了盛府。”
“不必为你师父辩解,我知道盛宰相是何种人。内斗是内斗,通敌叛国之事,盛宰相不会做。”容文清也没看信,她直接将信塞进衣袖,“今日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小心,莫要被人发现,你今日来过我府上。”
“是。”苏柏霖点头行礼,拿上来时披着的黑斗篷,离开容府。
“大人,信上写的什么?”眼见苏柏霖都走了一会儿,容文清还没拆信,东十一被好奇心折磨,忍不住将心中所想问出。
“你想看?”
对上容文清玩味的目光,东十一连连摆手,“不!属下一点儿也不想看!”
“不想看就下去,我要沐浴更衣,准备休息了。”容文清忽视东十一眼中好奇的光,残忍的将东十一赶走。
“是。”可怜兮兮的东十一沮丧出屋。
确认周围再无一人,容文清慢悠悠展开怀中的信。
她不是信不过东十一,而是信不过暗部。
东十一对她和玉珏的忠诚毋庸置疑,正是他这份忠诚,他才会有将情报泄露的危险。
他会将自己每日所见所闻,写进暗部的消息网里。
而能查阅消息网的,有太多人。
苏柏霖来见她,此事瞒不住,别看苏柏霖裹得跟粽子一样,半点儿用都没有!
苏柏霖还是太嫩,他不懂隐藏行踪。谁告诉他穿个黑袍子就算秘密见面?简直掩耳盗铃。
容文清最后提醒与他,不过是逗他玩。
将信中内容细细看完,容文清眉头紧皱,随后将信塞回怀中。
看来今晚,她能睡上龙床。
当然,不是那个睡。
“备马,入宫!”
“大人,您才刚出宫啊。”
小厮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冰霜,神色难看的容文清。
“备马。”东十一明白轻重,赶紧指使小厮把刚刚安顿好的马牵出来。
容文清曾半夜敲公主府,如今,她半夜敲皇宫。
也不算半夜,时间还不晚,穆鸿珏正在批阅奏折,离她睡觉还有两个时辰呢。
“怎么去而复返?”不光小厮惊讶,穆鸿珏也惊讶。
容文清挥挥手,示意屋中所有人都退下。
宫女太监齐齐行礼,无声无息的退出御书房。
“暗卫也退出去。”屋中还剩三四个暗卫。
其中一个暗卫出现,冲穆鸿珏行礼,显然,他只听穆鸿珏的话。
穆鸿珏明白,容文清不会下发无目的的命令,她如此谨慎,必定有大事发生。“退下。”
暗卫弓身,御书房窗户猛然打开,四条黑影闪过,窗户从外面关上。
开窗户后的风将夜间的冷风吹进来,容文清被刺激的打了个冷颤。
穆鸿珏走到容文清身边,拉着她做到温暖的软榻之上。
“怎么了?”
“盛宣华收到了东庆夏元的信件,你看看。”容文清掏出两封信。
穆鸿珏接过拆开,仔细查看,越看脸越黑,看完后反倒情绪平稳下来。
“此信是苏柏霖交于你?”
“恩,他特意跑到我府上等我,亲手交于我。此乃他临摹之作,原件还在盛宣华家中。”容文清叹口气,虽然早想到东庆夏元会搞事,但她没想到,东庆夏元搞事的方法,如此下作。
岂止下作,简直恶心。
“东庆与夏元手中,为何会有朝中大臣的把柄。”穆鸿珏冷笑一声,“我还以为自己的暗部入铁桶般密不透风,没想到竟四面是眼!”
“问题并非出在你身上,暗部更新了盛宣华很多把柄,此信上却完全没有提及。”容文清怕穆鸿珏钻牛角尖,开启玉珏吹模式,“你已经做的很好,登基不过几个月就掌控住几乎所有暗卫,资料不可能是从你手上泄露,让暗部透风的人,不是你。”
穆鸿珏被容文清认真吹她的样子逗笑,心情稍好了些。
所以说,这世界上最治愈的人,就是自己对象!
“不管让暗部透风的人是谁,东庆夏元的情报也肯定是从暗部泄露。光凭他们,不可能掌控如此详细的把柄。”穆鸿珏脸上一僵,“若盛宣华的把柄真是夏元东庆自己查出来的,那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