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残酷的事,因为他们残酷的父亲多半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他们现在看上去像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得像是恨不得能在身上施展个永久隐形咒似的,两个月前的飞扬跋扈从他们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样,也不会再有一个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学生任由他们肆意羞辱。
当他们在报纸上看到西奥多·诺特的名字时一定吓坏了,他的照片底下写着他所要面临的多项指控,其中包括两起对霍格沃茨学生的谋杀未遂。
马尔福庄园发生战斗的那天,从高处坠下给他造成了多处骨折和昏迷,那并没有使他丧命,打扫战场的人们在地牢的阶梯下面发现了他。
如今他和他的食死徒同事们被魔法部关押在一起,等待着七月份的最后一场公诉。
德拉科肯定能从我的口气中发现我心情糟糕,他一向是个敏感的人。他停顿了片刻,聪明地用一种类似撒娇的语气抱怨地说:“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消息吗?”
他向我倾过身来,刚洗过的头发带着香气扎在我皮肤上,有点痒痒,“以至于让你连分一点关注给你的男朋友都做不到?”我面无表情地把报纸在德拉科面前摊开,让他把内容看得更清楚一点。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不过你介意这个?”德拉科挑挑眉,眼神困惑得好像他真的很不解似的,“你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女儿,这个消息在之前不是就已经在霍格沃茨里传开了吗?”
“私底下传言和大肆宣扬可不是一回事,德拉科!”
“噢,好吧,可怜的西维亚。”德拉科亲昵地说,他安慰地用手指摩挲我的发根,“不用太在意这个,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现在黑魔王已经死了,食死徒们大多被关起来了,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对魔法界的大多数居民来说,有个战斗英雄的父亲是个荣耀。”
“我当然以他为荣——不过德拉科,”我恼怒地说,“别说得好像马尔福没有推波助澜似的!”
尽管邓布利多愿意为卢修斯·马尔福作证,后者曾为打败伏地魔做出过绝大的贡献,但他不会再为马尔福做出更多了。
不仅有很多魔法界居民们不相信,即使在凤凰社内部也有一部分人对此十分怀疑。
这除了证明了老马尔福太不得人心之外,也证明了巫师们并不全是一些傻瓜。
老马尔福虽然成功脱罪了,但他仍旧麻烦缠身,他要出席七月份的公诉回答魔法界对他的疑问,而且要挽救岌岌可危的马尔福的信誉。
最后一战之后老马尔福邀请我去他们的庄园做客,除了马尔福夫人总是用“我的儿子当然值得最好的”的目光挑剔地看着我之外,还称得上愉快,我们还在一起合了照。
现在想来,正常情况下,老马尔福恐怕很不愿意德拉科跟我有所往来——我是非婚生子,有一个对贵族们来说十分叛逆的父亲——更别提我去做客那天他那满脸的和颜悦色。
他恐怕从那时候甚至更早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斩掉那些枝枝杈杈,简单直白地说来,老马尔福的意愿大概是“与白方代表性人物联姻,展现自己的白方立场”,在公布联姻消息之前,他得让巫师们意识到我是“白方代表性人物”。
德拉科目光闪烁,他狡猾地说:“我不知道,那一定是我爸爸做的。”
我把报纸卷起来,敲开他放在我头顶的手:“好吧,那么告诉我,你爸爸还打算怎么做。”
“我想总会有学生在记者们的追问下,把他对我们爱情的感动诉说出来。”
德拉科用咏叹的语调说,“误以为双方是敌对立场的男孩女孩儿,痛苦地想要结束却无法抵挡爱情的火焰,黑暗时代的隐秘交往,表面的冷淡与私下的互相维护,以及最后的,并肩作战坦然面对生死……这是多么感人的爱情。”
“真是简单的伎俩。”
不过民众们总是很吃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一套。我甚至敢肯定那张合照最终会出现在某张报纸上面,来证明记者们所言非虚。
我牙疼地说,“难怪同样参与了最后一战,提到你的报纸却寥寥无几。我想过几天我的爱情被巫师们津津乐道的时候,总会有知名不具人士透露出那位‘与霍普一起进行了战斗’、‘在战斗结束后就迅速离开’的男孩正是我的男友,刚刚摆脱罪名指控的马尔福家的独子,是吧?这果然比一开始就爆出你也参与了战斗要有话题性。”
“噢别用那种口气,西维亚,那可都是曾发生过的事实。”德拉科用不满的语气咕哝,吻了吻我的额头。
在对恋人的肢体语言上,比起其他三个学院大部分斯莱特林们总是显得更加含蓄内敛一些,尤其是比起在礼堂全校学生都在围观就敢比赛谁接吻时间最长的热情的格兰芬多。
在伏地魔死亡的好消息被大肆播报传扬之后,霍格沃茨的恋爱之花一朵一朵就蓬勃地绽放起来了——就好像伏地魔曾真的耽误过他们恋爱似的。
我怀疑如果我夜晚走过黑湖湖畔,我就能在每一从灌木底下发现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