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上前将她拽起来,“谁让你动这些的?”
“碎瓷片太多,扎到脚怎么办。”她抿着唇,手里还捏着那几张shi漉漉的纸巾,没敢再有多的动作。
白桑蹙眉,忽然上前单臂将她扛到肩头,出了门左边便是卧室,他一脚抵开房门,配合着手肘将门缝撑大,扛着她进去,随即重重将她丢向了柔软的大床。
柯七律在床垫上打了个滚,飞快爬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手。”他将药箱放到地面,毫不犹豫地曲起一条腿,单膝跪在了她面前,“给我。”
柯七律摇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给我。”
白桑不耐地瞥了一眼,索性拽住她手臂,强行将冰凉的药膏挤到那几根红彤彤的手指上。
他细心又轻柔地将白色药膏涂抹开,在她指尖重复画着小圆圈。房间内很安静,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柯七律看不到的是,他低垂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甚至都没有细细追究,她怎么就会突然不小心打翻了瓷杯,烫伤手指。
莞尔,这无疑是白桑最想得到的感觉。
他称之为幸福。
“好了,这两天按时涂药,不准沾水。”
男人抬起头,眉眼间尽是柔情,就像这世间最平凡的一位丈夫,在细心照料受了伤的妻子。
只不过,这是白桑以为的。
柯七律微微一笑,淬着嘲讽的嘴角勾起,冲他点头。
“谢谢。”
“不客气。”
白桑说完,便就缓缓起身,拎起药箱离开。
门口,周奕带着抽血结果出现,透过窄窄的门缝,同柯七律的视线交汇,两秒后,收回。
“那孩子死不了。”白桑将结果拿给柯七律,笑了笑,“放心吧。”
她狐疑地扫了眼,发现上面的确没有什么异常,但血小板那一栏的指数偏低。
“周奕已经把孩子带走了,很快就会恢复,等他好了,可以继续跟着你。”
柯七律并不信周奕:“他要带勤睿去哪里?我不信周奕会那么好心。”
白桑眸子一闪,点了支烟,轻声说:“你就信我这一回,再过不久,我让你见那孩子。”
柯七律望着他的眼睛,莫名觉得不舒服,当她企图避开他的注视时,下巴却已经先一步被他捏住。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该你了。”
他笑,忽然欺身将柯七律压倒在床上,硬邦邦的身体似一块儿千斤重的石板,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岿然不动。他两臂卡住她柔软的身体,俯首,绵密的吻shi漉漉地印在白皙的脖颈上,很快柯七律耳旁就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热烫的气息吹得她浑身燥热,腹部被某个坚硬如铁的异物顶着,似一把利刃将她死死钉在床榻上。
“七律。”
他痴痴地唤着她的名字,五指张开,轻轻插|入她柔软的密发中,托起后脑勺,将唇欺了上去。
“他也这么吻过我。”柯七律忽然开口,语气凉凉的,不带一丝感情,“秦城也这么叫过我的名字,他比你更温柔。”
男人眼底熊熊的火苗瞬间熄灭。
他发狠地捏着她的脸,嘴唇微微嘟起,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
“柯七律,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对你的纵容,不是要你这么来消费的!”
“你继续,我就随口说一说。”她委屈,咬着唇,“你总不能不准我说话。”
“但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一个字都不可以!”白桑眼底猩红,起身,狠狠摔碎了床头摆放的那只青花瓷瓶,碎渣流了一地,噼里啪啦作响。
“滚。”
他闭着眼,指向门。
“滚出去。”
柯七律逃也似的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等出了门,跑到楼梯的一半时,才双腿发软停下了下来,紧紧扶着栏杆喘气。
被吻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她眼眶发红,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双手胡乱地擦着那些令人作呕的水渍。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不行。
楼下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很快,沈开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只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算作打招呼,便继续提步与她擦肩而过。
“东西已经装好了,你自己当心。”
柯七律低着头,踉跄着下楼。
沈开走了两步后,转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勉强她了。他并没有告诉柯七律,秦城没死,因为他也不确定秦城是否会安全回到中国,他只能在边境附近帮一把,之后的路还需要秦城自己来走,只要中国那边没有消息,那就不能证明秦城安然无恙。
难为她了。
沈开见到白桑时,他正蹲在卧室,一片一片捡地面上的碎瓷片,垂着头,沈开看不清他是何表情,只得静静等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那一下摔得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