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终于,在药箱最底部,她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丙泊酚。
这是一种用于全身麻醉的药物,注射入静脉,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昏迷。
她没时间高兴,动作麻利地拆开一支针筒,抽满半管ye体后立刻翻身躺上床,门外脚步声临近,就在她将被子拉起的最后一刻,门忽然被一把推开,凉子拿着两只面包和一罐牛nai走了进来。
“这是适合你吃的东西,晚饭才刚开始做,需要等一等。”
柯七律静静躺着,闻言点了点头,真诚地对她道谢。
“我有些口渴,想喝点儿白水,可以给我一杯吗?”
凉子脚步顿了顿,举起手中的牛nai:“这个不可以吗?”
“我想喝白水。”柯七律执意要求,“我怀孕了,闻到牛nai味就要吐,拜托给我一杯吧。”
凉子将食物放到她枕边,叹口气,转身走到木桌前为她倒水,回身的刹那,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柯七律握着针筒扎向了她脖颈的静脉。
凉子几乎没有反抗,整个人很快便如同漏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瘫坐下去。
意识弥留之际,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柯七律:“你……为什么?”
“抱歉,我要活下去。”柯七律并没想伤害她,所以将剂量控制到刚刚好,“二十分钟后,你的意识就会逐渐恢复,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想逃离这地方,对不起了。”
她将凉子拖到病床上,立刻解开她的外衣,随即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给她,自己则穿着凉子的衣服,戴上她的口罩。其实当柯七律见到凉子的时候,这个逃跑计划就已经在她脑海里浮现,因为她们恰好很相像,都是亚裔,有一头黑亮的长发,身材也十分相近,只要再戴上口罩,一眼看去根本分不清彼此。
就这样,柯七律佯装镇定地走出房间,途中遇到一名厨师模样的男人,还冲他摆了摆手,说了句“Hello”。
一切都像计划的那样完美,船上的人大部分都在海滩,夜幕临近,烧烤的烟熏火燎令他们兴奋,高举着酒杯喝得畅快淋漓,丝毫无人注意到一抹白色身影从船尾匆匆而过,转眼消失在浓密的森林里。
与此同时,在岛屿的另外一边,几艘船只静悄悄靠了岸。打头的是一艘渔船,停稳后,一行人走了下来。
“三哥好!”
陆续赶来的马仔们齐刷刷冲白桑鞠了一躬,人数不多,但足以解决掉那群不自量力的海盗。
白桑微微点头示意,递给阿辉一个眼色,很快,秦城便被推了过来。
“你最拿手的不就是狙击吗?既然如此,咱们做一个约定,今天只要你狙死一人,我就还你母亲一天相安无事,如何?”
秦城冷冷盯着他:“你想借我的手杀人?”
白桑“噗嗤”一声笑了:“这不叫借,这叫还。”
他不再给秦城说话的机会,喝令阿辉带着他登上一处高坡,将狙|击|枪交到他手里。
“看准了打,也让我领教领教秦队长的风范。”
手下人已经提前摸了过去,白桑拿着望远镜耐心观察。夜色愈发浓重,森林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鸣,秦城紧紧握着枪,手指搭在扳机上一动不动。他很清楚,只要他扣动扳机,那就意味着他将成为白桑手里的枪,替他杀人,替他双手沾满鲜血。秦城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彻底毁了自己,脏了他秦城的名字。
如果这就是他的报复,那秦城认了,纵使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恍惚间,林中忽然起了风,树影婆娑带着沙啦啦的响动。
几乎同时,秦城和白桑看到了对面矮崖上出现的那抹白色身影。天色暗沉,那人的脸庞看不真切,只知道是个女人,戴了一只医用口罩。
“那是他们的船医,石川凉子。”白桑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杀了她。”
☆、你是最美的孤星:49
低沉的天幕笼罩着整座岛屿,林声汹涌,初升的残月向世间施舍光明,交错盘缠的树枝树叶在泥地投下杂乱无章的黑影,扭着绕着尔虞我诈着。
万顷长空之下,罪恶的枪口黑洞洞地举起,朝着毫不知情的女人。
秦城的手指扣着扳机,迟迟没有动作,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禁锢他的双手,心底最深处,冥冥中传来模糊的声音不断对他说,不能开枪,不能伤害那女人。他用力甩头,企图将这声音从身体里赶走,却愈发烦躁。
白桑等待许久,耐心尽失,收回望远镜对他下最后通牒。
“还犹豫什么?动手吧。难道你想看着老母亲命丧黄泉?”
秦城紧紧咬着牙,在手指扣动扳机的最后一刻,终究不忍夺去一条无辜的生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枪口偏移了很小的角度,子弹在夜色中擦出一道刺目的火光,飞向了猎物。
这一枪,悄无声息,消|音|器还余热未散,子弹飞出的轨迹被拉成长焦镜头里的慢动作。他看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