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要婚配的事竟难了。”
贾环闻言一惊,还当贾政看出来了什么,又听贾政道,“本来你这个君侯就是为了平息民意才封的,我竟不知你当初弄得那个锦绣阁能掀起这么大的浪来!那日杨雄来拜年,又说你开了个什么织布坊,如今竟纳了织工近五千人!早知今日,当初我断不许你如此胡闹!如今皇家忌惮你,将你高高挂起来,只是圣心难测,若今上不开口,恐怕也没哪家姑娘敢嫁与你为妻。”
贾环心道,这事若等着皇帝开口,那真要不知等到哪辈子去了。
贾政亦哭道,“只怕天要绝我一房,今上又岂能容你膝下有后呢!”
贾环连忙劝他说,“老爷实在多虑了,即便诚如老爷所言,家里不是还有二哥哥么,他与二嫂如此恩爱,将来必定多子多福的。”说完方记起来,宝玉和林妹妹是姑表亲,近亲结婚似乎极难有子嗣,历史上的康熙和他的孝懿仁皇后就是如此。
贾政只是叹气,“宝玉和林丫头成亲也快三年了,林丫头的身子骨总是那么着,唉……”
贾环只好道,“不如等我回宫时请圣上赐下个善调理妇科的太医来家里,给二嫂调理些时候,或者就好了。”
因贾政着急挂念,贾环一时回了宫里就上心要办,水琅也不理会,只道,“这也值当我下旨?你去太医院看哪个医得好,自己去吩咐就完了。”
贾环把太医见过不少,倒从没去过太医院,于是让锦绣殿里的小太监小丁子带路,去请了位调理妇科的高明太医去给黛玉诊治。如今宫里都知道这位“君侯”大人就跟圣上一墙之隔,虽身份有些特殊,却不觉圣上不待见他,反而看着竟比当初先皇尚在时,对忠顺、仁敬二位正经皇裔还圣眷隆厚些,因此皆不敢怠慢。
贾环吩咐完了话,又逛到太医院后头的药库前头,远远看见一个粗使嬷嬷,恍惚有些眼熟的模样儿,只是比印象里头似乎更丰满壮实了些,正摇摇摆摆的推着一车药渣从后门出去,待贾环赶上去时,人已不见了。
小丁子看他似有所见,忙上来问,“君侯要找什么?”
贾环便摇了摇头,恰看见太医院一个司药学徒在那里晒药材,便问道,“你们这里的药渣都是谁来打扫?”
那小徒见贾环腰带上嵌了一溜儿黄玉,分明宫里只有皇帝可佩黄玉,因此想起宫里流传的一段传说来,慌忙跪地道,“见过君侯!”
贾环笑道,“你认得我?且起来说话罢。”
那小徒大着胆子瞄了贾环一眼,不由暗道,这位君侯小小年纪,又生得如此玉秀鲜润,自然惹人怜惜,难怪有那些传闻了。又恭声答道,“这些药渣都是宫里贵人们用的,皆要留下底子以备查验,因此都是内务府里来人打扫。”
贾环便问,“那刚才那个人你可认得么?”
那小徒老实道,“不大认得,听他们说是西苑太监伍老三去年刚买的媳妇儿,平时伍老三看得严,倒把人吓得惊弓之鸟似的。”
小丁子唯恐这些事污了贾环的耳朵,喝道,“什么老伍老三的!这些腌臜事也在君侯跟前混说!!”
那小徒吓得又要跪,贾环便摆摆手道,“不碍事,我也逛完了,这就走罢。”
一时缓缓回了锦绣殿里,谁知水琅竟在,旁边两个癞头、跛足的和尚道士大大咧咧坐着,正是宝黛成亲那年见过后,就不知去向了的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
水琅见贾环呆了,便笑携了他过去并肩坐下,道,“正要命人去寻你。”
贾环与和尚道士两个厮见了,看水琅倒似跟他们谈了不少时候的模样,又想起来算如今,自己的寄生草也该种了两年有余,便又问命数,那渺渺真人道,“我二人正是为此事所来,说来倒也面上无光,施主原非此界中人,我与和尚只能束手无策,却不想如今竟有了转机,不知什么人用了个古怪的法子,将施主与这位圣人的命数绑在一起,二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由此倒将施主命数硬生绑在了此界,只要这位圣人春秋鼎盛,施主便也性命无虞。”
贾环不由想起自己梦中所见那绞缠在一起的一树一草,忍不住望了水琅一眼,低声道,“你竟又糊弄我?原来你早知道了,想必就是那位苗疆的大巫使得神通了?”
水琅笑握了他的手,也不答话,转而向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道,“多谢二位还一直牵挂此事,请多在京中盘亘几日,享受些供奉再走不迟。”
那两人因听了是苗疆大巫所为,忍不住便想一会,哪里还肯留下,水琅又问了二人几句国运天命之事,二人也纹丝不漏,又喝了两杯茶,便大摇大摆的在宫里不见了踪影。
贾环心内百感交集,不过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卸掉了,终觉轻松了许多,便歪在水琅身上道,“你倒会选地方,种哪里不好,怎么偏种你的地下玄宫里去?”
水琅笑道,“你不早嚷着想看地宫么,等后日休沐,我带你去看看。”
至后日一早,水琅果然带了贾环,由几个亲信随从出了宫,因水琅为自己选得皇陵之地离京师还有半天路程,两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