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笑道,“要烧只烧你画的那些就好了,我画的并不好,烧出来倒白糟蹋了这些瓷器。”
水琅搂过来抚着他的眼睛道,“好端端的怎么眼圈儿红了?”
贾环不敢说将来之数尚未分定,只靠着水琅的肩道,“那也是你招的。”
水琅顺势将人抱在膝上又厮磨一阵,见贾环半闭着眼难得乖顺,脸上的忧色倒没了。哪里还按捺的住,正要解衣的时候,忽听殿外两声儿尖利的哭喊,贾环一惊,不由坐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水琅好容易把火气压下去,叫道,“林安!”
小林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磕头道,“奴才该死!竟致惊扰主子!奴才该死!!”又不小心瞥到贾环腰间绦带已解开了大半,衣裳领子露出来的那里倒一片红印子,更是吓得头也不敢抬。
水琅问道,“刚才是谁在外头?”
小林子巴不得祸水东引,忙道,“是尹贵人派了两个宫女儿来给圣上送ru酪凉卷儿。奴才按照祖制,正要命人将这两个宫女儿拖出去杖毙。不妨这两个贱婢竟敢在永昌殿前喧哗!”
水琅沉声道,“难道她竟不知道祖制规矩?”
小林子禀道,“依奴才的猜想,尹贵人大约不是因为不知道,只是自老圣人禅位前些年头儿至圣上登基后,少说也有八九年没有因这样的过错罚过人了,尹贵人初进宫,许是没有经历过,以为….以为….”说到最后吞吞吐吐半晌,到底没敢把“以为并不打紧”这句话说出来。
贾环因知即便近侍如御书房单总管那样的人,尚且也不敢犯禁,纵然大青史上偶尔也有因紧急事态不得不前来永昌殿求见的,并因其情可悯,当时的皇帝赦免其罪,但那样的例子实在屈指可数。便不由十分奇怪,这个尹贵人到底有什么依仗,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水琅想了一回,吩咐道,“将那两个宫女拿到尹贵人跟前去杖毙,让她看着。看完了送到祈月宫去!”
一时小林子领了旨下去,贾环问道,“我来的时候儿听红玳她们说了个尹才人,如今又是尹贵人的,是一个人么?”
水琅见他已将自己的衣裳理好了,知道时机已过,只能徐徐再图,便不露声色道,“我说你怎么嫌暗道不隔音儿,是听见她们背地嚼舌头了不成?”
贾环忙道,“并没有说几句,只是说了些贾贵妃和尹才人起了点儿小间隙的话。”
水琅笑道,“确实不大,这个贵人也不过是上午刚封的,因此红玳她们不知道。”
贾环不由叹道,“这升贬的速度也太快了些,我听人说过祈月宫是冷宫的。而如今我们家并帮不上贾贵妃什么忙了,你看她直要我们分家,好分了之后哄着宝玉再把王夫人接出去。如今是老太太咬牙拦着,等老太太没了,她大约还要分,到时候儿才好凭着王夫人拿捏林姐姐的,我看着她并不是那种眼拙心笨的人,这回怎么会让一个小小的才人挑拨了呢?”
水琅点头道,“贾贵妃确实不算笨的,只是也算不上多么聪明。子谦从山东回来听说了水瑜被贬的事儿,说看着实有些古怪,我也是渐渐的才想过来,所以这一回是借机专门给她没脸,看她怎么办罢。并没有一点儿看上那个尹才人的意思!”
贾环见最后这句倒像专门给自己听的话,不由脸上一红,扭头道,“偏又说这样的话!我只不理你。子谦是看着哪里不对呢?”
水琅笑道,“如今人手已经派出去了,究竟是不是我想得那样,倒要等有眉目了再告诉你。左右在秋猎之前必有准信儿的。你与其担心那个,不如想想怎么跟家里说一声儿,今晚留在这里可好?”
贾环来之前原本是打算顶多在这里用过午膳就走的,如今倒有些不舍眼前这人,便转身一边收拾摆在外头的那些粉彩瓷器,一边低声道,“你只让人去说龙四爷留下了就完了。”又指了几件瓷器,“这几件留在你这里摆,剩下的让人小心给我送山庄里去。”说完耳根处已绯红一片,水琅不由凑过去亲昵一番,事事都应下来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悲摧滴俺又没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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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慧易折 ...
话说贾环在永昌殿留宿一夜,次日醒来时水琅已去了前殿上朝,小林子一并回说,“圣上命早备下了点心,让小贾大人一定吃了再去。”贾环不过捡着那爱吃的尝了两三块儿,便道,“我不等他了,你想着跟他说一声儿,别忘了把我的东西送去山庄那里。”
小林子忙笑道,“此事倒不用等圣上回来,奴才这就吩咐人送去,绝不敢忘了的!”说着带着众人退下。贾环便原路返回,从护国寺里转去翰林院上差不提。
一时间不知几日,正逢贾环休沐,在山庄中打理锦绣阁近几个月的帐目,忽然见锦绣阁里杨雄的一个得力手下来回道,“环三爷派出去的长征号、神州号、华夏号、轩辕号回来了,正泊在泉州港里,因泉州知府说没有特许的通行文书,不许船往塘沽港来,扣着不让放行,所以赶紧派人回来报信!!”
贾环骤然闻听竟然是当年自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