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家。’原先读着尚觉可叹,如今想来却觉凄凉了。自从娘娘晋了贵妃,咱们家里自以为根基稳固,就生出来多少的事,幸好皆发现的早,因此或被咱们自己背着改了,或没惹出大乱的来,也实在有说不出的凶险,另又看着环儿渐渐的起来了,我倒想着总有后继之力,尚不至于就逼至眼前,谁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又岂人力能可保常的呢!!”一时郁郁而散。
且说贾环见下了邸报,上面有肃查官员草菅人命、收受贿赂、内外勾结、结党营私等好几门子的事,就知道水琅想要借机将两位亲王那边的势力彻底清一遍,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掀出贾赦之事,又觉自己尚未将一切安排好,别的不说,只探春的婚事一件上,大约就要受影响。因此午膳时不免走神,水琅知其心意,便温言安慰道,“去职左迁听着吓人,总不会出两个月的光景儿,等秋猎时我仍带上你,那些人就知道了。”
贾环被他从下头悄悄的握住了手,忙扫了一眼在旁边伺候布菜的宫女太监,面上渐浮起一片红色,不自在道,“我哪里是为这个,放我两个月的假倒好,刚好照看杨大哥,另外整理整理外头的事。”
水琅有些见不得眼前这幅少年微涩的模样,不由愈发握紧了道,“这些天杨雄该好了罢,倒把你忙的见日来去匆匆,也顾不上理我。”
贾环神色稍黯,“哪里这么容易好,且天又热,一身的外伤很不好养。”
水琅便道,“我看你也是护夏得很,最近都吃不大多,等宣了旨,倒索性在山庄里消消夏。贾府里的事却别管了,早一日晚一日原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他们总不想着做个富贵闲人,将来惹了大祸,岂不更难挽回。”
贾环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况到底隔了一层,平时也恨他们不争气。如今倒要带累我三姐姐,早知道先把她订个好人家呢!”
水琅笑道,“这你却想差了,若先把她订了人家再出这样的事,倒不如事发后再订,反更能看出夫家的真心来,须知自古锦上添花容易,雪里送碳却难。”
贾环一想也有理,不由道,“横竖都这样了,只看她个人的缘分罢。”说完又想起原著里头探春掣得一枝杏花笺,注云:“得此签者,必得贵婿。”,不免猜到自己已将探春的这个贵婿蝴蝶没了,倒是嫁个中等人家,挨着三太太近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不是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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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祸福变 ...
且说贾府上下总恃仗祖先功德世袭爵位,不去寻思那“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倒是原著中的秦可卿、探春,贾母此等女流,反而懂得居安思危些,那一干男人们却没个担当,果真应了宝玉那句,男子皆是泥做的浊物之语。因此危难之际,不过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法可解,倒巴望圣上念及先祖功业、贵妃之情,或者网开一面。
贾环自知贾家颓势已定,早晚难支,因此也不去费力拉扯,倒转而去看水琅的布局,见他此番动作颇大,不但谪迁的、提拔的,并将京中不少朝臣与外放官员互调等等,牵扯面甚广,非有极大的魄力也做不出这一步的,心里不免佩服,又替他有些担心。另外还看见拟旨里头要将仁敬亲王,现削作仁郡王的水瑜罚去孝慈陵守陵半年,忍不住便问,“倘或老圣人知道了问起时,岂不要埋怨你的。”
水琅淡淡一笑道,“这事我已跟太上皇提过了,太上皇也同意的。”见贾环不解,便问他,“你若怀揣巨宝走在街上,是会小心提防那些软弱妇孺,还是那些彪形大汉?”
贾环隐约有些省悟,叹道,“也是这个道理,便是爵位没了,好歹威胁也小,尚能使人容他混口饭吃,不然见天看见两只老虎睡在身边,即便不咬人,也总会时时提防,说不定哪天忍不住就先把老虎杀了。只是难为老圣人能想过来。”
水琅一笑不答,倒将贾环抱住道,“今天住下可好?早有人来回说你们家急着找你回去,我很不想放人。”
贾环道,“找我也不中用!可我还想去看看杨大哥的。”
水琅脸色微沉,不等贾环看出来,已笑道,“好歹我也是在为他的事忙,你狠心丢下我?”
贾环低声道,“也不全是为他的事罢。”见水琅一时面色不郁,忙老实靠着他道,“住下也行的,你那里倒很凉快,只是…只是咱们都还这么多的事,你也规矩着些。”
水琅一愣,笑道,“自然是规矩的。”
因此晚间果然没有弄什么花样儿,只是贾环想过来时却已迟了,次日起来腿根儿酸麻的厉害,倒歇了一上午方才缓缓下床。待要发作水琅,偏水琅下朝回来,将下给贾府的圣旨拿了来,又说,“这是存档的,原旨已着人去宣了。”
圣旨上写得十分简明,就是那些“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的话,另有斥宁国府贾珍等“引诱世家子弟赌博,聚众yIn乐,玷污庙门,德行败坏”等语,一并抄家除爵。
水琅又道,“虽我将参你的折子都留中未发,并大都不是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