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口肆意品罢,方将人轻搁在床上,低声笑道,“今日才知,我竟也会魔怔了似的…”
贾环不由满面通红,推他道,“你快起来,挂了这么多东西,倒硌得我难受。”
水琅笑把衣裳换了,又回来与贾环两个腻在一处道,“身上觉得还好些么?我替你敷过些清阳膏,幸而没有伤到,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一面说,一面手便朝贾环衣内伸去,贾环忙避开道,“我好的很,已不觉得难受了!”
水琅笑道,“果然不难受最好,我还想着你明日必是要回去了的,今天晚上本还十分不忍…”
贾环瞪他道,“你也够了!还说都听我的,我说该我先来,你居然赖我。”
水琅便将他又拖回来抱着笑道,“我何曾赖你呢?昨晚前两回,不都是让你先去的?便是最后一回,也并没让你求多少时候儿。”
贾环已知再跟这人说话也讨不了好去,便不理他,只是他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到底夜里又被折腾揉搓了一回,让他化得如一泓春|水,漾了艳色满室方罢。
因此又沉沉睡了一夜,到再睁开眼时,贾环发现自己已坐在了马车里,正往琅環山庄回去,墨砚、青箫及方明方亮兄弟便在外头赶车,他不由十分惊奇道,“我怎么在车上,真睡得这么沉不成?竟一点儿也不知道经过的。”
墨砚看了青箫一眼,答道,“何曾不是这话?!我们一看连夜的不见了人,倒十分挂心。谁想今日龙四爷让我们来护国寺接,你也不早说那人是龙四爷,可唬死我了!万一来找我算帐,我可什么都推说不知道的!!这也原是大实话。”
青箫不由十分疑惑道,“算什么帐?你又惹祸了不成?又不是不知道龙四爷是什么人,你怎么还不老实着些?”
贾环便骂墨砚道,“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想跑?偏该聪明的时候儿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上机灵了,你看你说的那些有什么用呢?!”
墨砚见是在外头,终不敢大声回辩,不过小声叽咕道,“胜儿自然不跟那位爷一样儿的!”只把贾环气得无话。半晌又想起来一事,问过两人,这两日里都知道要为圣上贺寿,贾环身为近臣,自然也没人这时候儿来寻他。水琅派来的人也未多说,不过是让备上马车去护国寺接人罢了,因此贾环一时也不知水琅将自己放在护国寺里却是何意。
不几日万寿节过去,转眼到了六月,却又是贾环的生辰将近。贾母因说从未替贾环正经过回生日,小时说小,大了竟赶上好几年都有事错过了,如今却没什么事儿,便要在荣府替贾环Cao办。
贾环本要嫌不耐烦,三太太却十分的乐意,一早就应了,贾环见她兴头儿,也不愿让她失望,越性也不说请众人去琅環山庄里过去,就在荣府中由着贾母叫摆酒,又叫了一班小戏,分内外两处开席,外头是贾珍贾琏等,贾环仍陪贾母、三太太在内席,说是不过让他出去让一回酒,复再进来与宝玉及姐妹们一处坐。
谁知到了六月初九这日一早儿,内史令单总管便来宣旨,替圣上赐贾环银丝面两担、八棱澄泥砚两部,珐琅彩瓷具一套,二尺红玉珊瑚两盆,并各色长寿如意金银馃子一盘。贾环谢了恩接旨,又见单总管另拿出一只盒子,内盛白璧无瑕的羊脂玉颈瓶一对儿,听单总管笑道,“这却是咱家的一点儿心意,贾大人千万笑纳。”贾环忙要推辞不迭,只是单总管既带了来,又岂肯收回去的,放下东西便走了。
只是贾府众人何曾见过御书房内史令还要给人送礼的,这可不是因娘娘能有的面子,顿时皆十分惊讶。
谁知尚不到晌午,另有少央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白士辰也差人送了礼来,不过白士辰在万寿节后就被派山东当钦差去了,因此人来不了。渐渐还有其他各部司的官员,也有亲来的,也有派人来送礼的,东方泯亦跟大学士徐淮兰的女婿章希华一道来走了一趟,北静王水溶也派人送了寿面及一套文房四宝和扇子来。至于杨雄那里,早拉了一大车吃的用的玩儿的,因听说贾环不在山庄里过生日,便一古脑儿运贾府来了。
贾政等看得纷纷来人,亦目瞪口呆,不由问贾环道,“这些人你都下了帖子不成?也不早告诉一声儿,如今岂不慢待了?”
贾环也奇道,“我岂会办这样的事!不过白士辰,章希华两个,我们是在御书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东方泯是早约好了要聚,再有几位我的同年,下了统共没有十份儿帖子,况也没说什么,昨日已在锦绣酒楼里喝完了酒的,谁知道他们这么客气呢!!”
一时也顾不上再多说,忙出去应酬不提。又向东方泯及章希华道,“两位世兄太多礼了些,这让我怎么岂敢领受,原说我年纪小,昨日就已很承情,倒劳累你们今日还亲自跑一趟。”
他二人皆笑道,“寿酒已经吃了,岂有白吃的不成?况为的是咱们要好,你这样倒自己生分了。”又说笑一阵,不肯留饭,只吃了盏茶便走了。
另有几家跟三太太交好的官夫人,也皆差人来送寿面尺头,贾府管事忙不迭现拿出簿子来记着,并按封儿打赏来跑腿儿送礼的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