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咱们家里不干净!是哪个该杀千刀儿的黑心窝贼,便有什么就冲我来,何苦害我苦命的儿….”
宝玉等忙将李、探二人扶起来,又劝贾母、三太太道,“这人在暗,咱们在明,岂不是防不胜防的事儿,况那荷包儿并不值几个钱,谁会天天看着呢。实不能怨三太太、大嫂子她们。”
一直从旁未作过声的宝钗也劝道,“三太太屋里的人哪个不是老太太、太太手里调|教出来的顶好的丫头,断没有这样背主害人的,倒是那些上不得屋里的小丫头子们,年纪又小,眼皮子又浅,依我看,她们一时被人哄了干出这样的事来,倒也可能。”
贾母听了便一叠声儿的叫把府里那些小丫头子们都拿来问罪,探春叹道,“只怕迟了!”
宝玉便问为何,探春道,“你不想想咱们素日看过的戏文、听过的故事里,那些坏人害人哪有还留下把柄的?若真做了这样的事,只怕早就藏起来了,岂会等着咱们去找。我如今已经想起来,前几日妈妈院子里不是有个叫小鹊的丫头叫她家里接出去,结果回来说掉池子里淹死了的,当时我还奇怪,既是回家见亲戚,必定是许多人在一块儿,怎么会让她救不及竟至被淹死的呢!”
贾政忙命人去找了小鹊的家里人,说是他老子娘回家办丧事还没回来,又急忙出府去找,哪里还找得着!贾母气得又叫凤姐儿,“你仍旧来管着这边儿,先把府里头的人挨个儿都查好了,有那看着不是好东西的趁早儿撵出去,凭他是哪个主子的心腹也不用理会。这多少年我都想着为儿孙们慈悲积德,愈发养出这些忘恩负义的畜牲来了!!”
众人见贾母盛怒,连忙一一应下,贾政等又想找到小鹊的坟挖开,请应天府的仵作看看尸首,谁知已被刑部抢先了,贾政等这才方知刑部早知道贾府里出了内贼,不过见元凶已缉,便未惊扰府内诸人罢了。
次日贾环到吏部找白士辰销了假,白士辰笑他道,“好可怜见的,竟让三四口子的人惦记着想算计你,可见我终于不是众人的矛头所指了,如今都在你身上了。”
贾环苦笑道,“你还有点儿少央殿大学士的样子没有,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回头我就跟他说,你如今闲得很,还可以多办几件大差的。”因又问,“为什么说是三四口子?难道这回的事儿不光是吴贵妃弄出来的?”
白士辰忙笑道,“这案子正经不是我办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因皇后忙着为皇太后侍疾,大半宫务倒是贾贵妃在管,一开始是她命人找出来那个荷包儿的,说将你交给内务府查办的也是她,倒是吴贵妃什么都没说。”
贾环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一开始摆出公事公办的面孔来把他羁押进内务府,然后再说情放他出来,到时候在自己面前赚个人情儿,这才有点像元春的手段。只是贾环还想不明白,元春又怎么就这么有把握可替自己脱罪?
一时缓缓进了御书房东暖阁,水琅正在里头批折子,见了他一笑道,“过来等我会儿,批完这一笔就好了。”
若是往日贾环听了这话,不过就在榻边儿上远远的坐下,今日贾环却觉得十分不忍拂逆,不由自主的挨着水琅手边儿坐了,笑道,“怎么外头多了这么些人,原先也不过四个小太监两个小宫女罢了。”
水琅见他挨得自己这样亲近,心中便觉得一荡,伸手揽住贾环的肩握了握,忽然笑道,“上回送你的那块香用完了没?今日身上这香倒清淡,是哪里得的?”
贾环到底有些不敢看水琅的眼睛,便垂目道,“我不爱薰香的,这是皂粉的味儿吧,拿皂粉洗衣服时弄上去的。”
水琅愈发将脸凑近去道,“天又快冷了,今年我再挑几件好皮毛,给你做件儿好坎肩儿袍子。等明年秋天,我带你去秋猎去,你带上那两只海青,自己亲手猎上几只狐狸,那才有意思呢。”
贾环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息轻扑在自己颈子上,仿佛连心里都一并有些痒,不禁有几分后悔,又被水琅摁住动弹不得,只好将十分的心思都移到说话上头,道,“你就只会沤人,明年秋天还早呢,现在许下愿来,只是让我盼着。”
说完方觉得自己十足是撒娇的语气,不免大窘,水琅看着他通红的耳垂,忍不住摩挲了两下,才笑道,“这一回怎么这么老实?是不是今次的事吓着你了?”
贾环这才得空站起来,顺手把榻上摊得到处是的折子理了理,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想不明白了,就算真是吴贵妃,你又何必闹得这么大…”
水琅道,“这看对什么人说的了,就那两个不安分的,也就是伤他们点儿皮毛?”
贾环惊讶的望着他道,“怎么还有忠顺王爷和仁敬王爷的事儿?”
39、不动心 ...
水琅笑了笑,“也不全是,因他们而起倒是真的,这两个如今势力慢慢的被磨没了,又再不能把手伸进户部里,因此看上了锦绣阁,所以要设计你,又能打乱我的布置,吴贵妃跟他们俩本来就是一条绳儿上的,还想着趁机因此陷害上贾贵妃一把,如何会不答应?只是我若不拿出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