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他们自然进不了皇宫,不过是在外头找个地方候着,待时候差不多了再赶着马车去接人罢了,跟后世的领导司机倒差不多。
贾环一面跟青箫他们说着,一面奇怪道,“眼看天就黑了,只怕墨砚就算知道咱们回来了也出不了城,这竟是跑到南洋玩去了不成?”
一语未落,忽然见山庄大门上的一个门人急急跑进来道,“环三爷,墨砚带了个人,跪在山庄门口不肯进来!”
贾环一惊,抬腿就往外走,那个门人忙跟上去道,“那一个看着不认得,倒是个跟他差不多的小子,两人倒都挺好的,不像是被了害的模样。”
说的贾环放下心来,到大门口一看,跟墨砚跪在一块儿的那个怯怯弱弱的小子,不是贾琏书房里的胜儿还能是谁?!
墨砚一见贾环出来了,就忙伏□不敢起来,胜儿也跟着他磕头,山庄前头的雪虽都化了,石头台阶却又冷又硬,天又黑,风刮过来十分刺骨,因此两个人皆趴在地上瑟瑟索索的。贾环上前冲墨砚腿上轻点了一脚,骂道,“还不快给爷滚进来,你作这个样子可给谁看呢!!”
青箫和方明忙上去将两人扶起来,跟着贾环回了书房,贾环也不理墨砚,只望着胜儿道,“你不在琏二哥书房里伺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胜儿也不敢抬头,只是抖着双肩不停磕头道,“求环三爷开恩。”
墨砚亦膝行几步,护到胜儿前头道,“原是我的不是,是我混帐,我该死,我黄汤灌多了猪油糊了心窍,干了畜牲不如的事,求爷只发落我一个,实不该他的错儿。”
贾环看这两个人的模样,不由冷笑道,“我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呢,你们就在这你抢我夺的认罪,难道你们俩一块儿杀了人不成?!”
墨砚慌忙道,“绝没伤天害理,就是…就是….”
贾环看他语塞,又只看着青箫三个,便道,“青箫你们先出去吧。”
墨砚见屋里没人了,方吞吞吐吐的把事儿都倒了出来,原来贾环进了大观园住下过年,墨砚青箫等亦跟着进城住在杨雄从荣府旁边儿置的一间小院儿里头,每日不过到二门上听贾环差事。谁知墨砚头一天在二门儿上轮值,就正遇上出门儿替小丫头子们买东西的胜儿,墨砚原随了贾环侍驾南巡,两三个月没回来,因此两人重逢,便觉十分亲热,胜儿倒偷空儿在二门儿上陪了墨砚大半天。
后来几日只要墨砚在二门儿上,胜儿总要过来陪他说话,恰好昨日又是胜儿生辰,两个人原都是从小儿被人伢子卖到贾府里的,在京里并没什么亲戚朋友,胜儿便特意告了一天的假,与墨砚在二门儿上待了一天,又请墨砚去下馆子。不想两个人都喝得多了些,因此一觉醒来,竟发觉两人双双搂作一团,墨砚醉的稀里糊涂的,把胜儿给“吃”了。
贾环好容易崩着脸听完,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后世时他有四科博士学位是在美国和英国读的,真正的同性恋人也见过不少,有一些还是他的好朋友,因此对同性之事倒不厌烦,且大青久历盛世,民风奢华,达官贵人之间颇盛行男风,倒像一种时尚,或者认作干儿子的,或者充作门人清客养在外院的,不繁枚举。只是贾环忽而想起两人此前种种,十分不相信是墨砚强了胜儿,因此骂道,“你别哄我不知道,这种事哪里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不信他若死命不从,就你这样儿的还能得逞?!”
胜儿忙磕头道,“环三爷明鉴,实是小人….心怀不轨,先招惹的墨砚大哥,只求环三爷发落我一个罢了。”
贾环冷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主意呢?先头你送墨砚荷包儿,我就猜着你要惹事,墨砚往后跟着我,我自然保他的好前程的,你却偏来招他!!”
胜儿脸色煞白,哽咽难辩,墨砚有心替他说话,刚要开口,贾环道,“墨砚闭嘴!你且听着罢,当他是刚开始算计你么?!”
胜儿泣道,“小人自知有罪!原先确实存着…存着攀上墨砚大哥带我超升的念头,只是从小儿到大,再没人对小人这样好的,知寒知暖,件件儿事上想着我,我哪怕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墨砚大哥跟着环三爷,将来指不定成多么大的贵人,小人如今也不敢求环三爷饶恕,只求千万别跟墨砚大哥计较,便将我打死也愿意。”
贾环顿了顿,说道,“你是琏二哥手下的人,我却发落你干什么,你现在立时离了我的眼,从今往后别出现在墨砚跟前儿,我就当这事儿没听见过,你快走吧。”
墨砚顿时急了,膝行上前抱住贾环的腿哭道,“好主子,你何曾这么狠过,这样让他走了岂不是要他的命么?我从今往后再不见他了,求主子给他个恩典,让我帮他赎了身,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去就罢了。如今且收留他一晚呢!”
贾环道,“你别怨我,我还想着往后提拔你当个官儿富田舍翁的,给你说门好亲事,生孩子传宗接代,往后你的孩子也不是奴才了,是正儿八经儿的人物。你若跟他混,能落着什么呢?”
胜儿听了,抹了泪冲贾环磕了个头,狠命咬牙爬起来,也不敢看墨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