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都瞩目在邓勇身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部队里大部分都知道邓勇的脾性,一定又是以下犯上了。
捏了捏拳头,邓勇死死瞪着屈中尉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回长官,本次任务中戚晨和他的同伴,两人在爆炸中身亡。
爆炸?具体情况是什么?屈中尉皱眉继续问。
邓勇显然不想像个小兵一样巴拉巴拉汇报,况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那样实在太没面子,可屈中尉睨视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由让他更加怒火中烧,胸腔不住的起伏。
是这样的
这时候杨木赶紧来打圆场,屈中尉眼眉一跳,但也没有拒绝他的插话,因为他了解邓勇,如果在这个时候继续紧紧相逼,想将他踩在脚底下,难免他不狗急跳墙冲上来和自己大打出手。
杨木撇着嘴,缓缓道来:我们去B市顺利的找到了被困士兵,正在撤离时有个小女生拦住了我们,她身上可多可多炸弹了,而且完全不怕我们的子弹和枪炮。她的炸弹威力惊人,炸毁了去路,而我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还以为全部要牺牲的时候戚晨帮我们引开了她我们刚逃出城,整个B市都被巨大的爆炸给夷为了平地,戚晨肯定也
他说的很悲怆,惹得刚刚从低迷状态中走出来的士兵再一次被这悲伤的气氛给渲染的有些难过。
没想到新入伍的士兵也有这样为同伴而牺牲的高尚情Cao,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大校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很夸张的鼓起掌来。
周围的人自然拍手附和,但心中却暗暗嗤笑:鬼才会去送死。
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屈中尉紧抿着唇,眼中焦虑的光芒隐隐闪闪
相比这边的欢欣雀跃,B市废墟中却显得格外寂寥。
被爆炸震得漫天的粉尘在空中飘絮着,始终落不下来,给整座城市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白雾。倒塌的楼房和被炸毁的墙瓦堆中,有一小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
那里,有两个男人。
一人躺在地上,满脸的血污被人细心的擦去,露出一张英气的俊脸。脑门上的铁椎被拔出,留下一个森森的血窟窿,似乎还能看见里面的脑组织,骇人的让人无法直视。
坐于旁边的男人再也无暇顾及地上的脏灰和漫天的粉尘,手掌上一遍又一遍的汇聚灵力,淡到几不可见的红光。不断的传输进戚晨的体内,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醒醒,醒醒
晨,醒来以后我们回家,好不好
依旧是终年如千年雪山般亘古不化的绝尘脸庞,狭长的眼眸中此刻却染上了急切和悲恸。从未得到或许就不会有失去的绝望,青司此刻宁愿,从未拥有过
浮浮沉沉的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中,却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戚晨任凭用尽力气,也无法睁开双眼,是无力亦或是难熬。
好像回到了实验室那段日子,埋藏在记忆深处无法触碰的可怖回忆,被人绑在床上,不断的注射药物,那针管中刺激的ye体随着静脉血ye奔流至身体的每一寸。又疼又痒又烧又热,那时候戚晨觉得活着才是最煎熬的。
现在也是,无力又无助,戚晨堕入无边的黑暗中,不知该怎么逃离,他明明还活着,却和死了一样。
他难道真的死了?人死以后就是这样吗?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往复,永无终日
似乎有暖暖的热流汇集到身上,带来阵阵酥麻的颤栗,随之而来的还有点点红光,照亮了戚晨眼前的无边黑暗。
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黑,但是那些红光犹如血莲一般在眼前绽开,铺满了一地,通往某个方向。
戚晨缓缓从黑暗中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抬脚,不可控制的朝着红莲指引的方向而去。
无穷无尽的黑暗,不断冒出的血莲,铺洒了一地,美的惊人。戚晨恍惚又朦胧的意识隐隐觉得跟着它们,一定能走出这里。
光,好像有光,就在前面
唔呼呼呼呼彷佛从深海中浮上了水面,肺部因缺氧而涨的几乎要炸开,戚晨大口大口的不断喘着气。
眼前依旧是黑暗,不过却能看的清楚,靛蓝的苍穹上有厚厚云层,一旁的月牙形的皎月莹润着淡白的光芒,浅浅照耀着万物。
胸口还在不足的起伏,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忽的听得一声微弱的轻唤
戚晨
依旧躺在地上,顺着声音下意识看过去,一张出尘到惊艳的脸,怔怔的看着自己,此刻有些惨白。戚晨好久血ye才流上脑袋,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手撑着地面一下惊坐而起,却觉得脑袋晕的厉害,身子一歪倒在了青司的怀里。
我我怎么了戚晨气喘吁吁的,好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侧脸靠着青司的颈侧,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端。
青司收紧手臂将他牢牢抱在怀中,确认了好几遍他心跳呼吸脉搏一切正常,才真的舒了口气。他的戚晨,又活过来了
我猜测是铁椎的一部分断在了你的脑中,导致你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