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拼命。就算是到官府强制征兵的那种程度,他也会使了银子找关系避免郝澄去。于他而言,没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说了这么多,江孟真也没有说到底用什么法子才会和那位淮安王搭上关系。最近也没有听说淮安王要造反的消息,郝澄稍稍安心,又转念想到,便是真战乱了,她也得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只有她手里权利大了,才能够保证自己一家人的安稳。
在这之后,她更是催促起金矿和修路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世道,有钱人的日子总是要比穷人好过些的。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情,妻夫两个促膝长谈了好些时辰,院子外头便有了响动。郝澄喝了口江孟真递过来的茶,又转身推开房门透气,结果外头就站了个人,对方顶着一张她十分熟悉的面孔,不是旁人,正是她在京城宅子的李管家。
李管家日子过得滋润,面上还是和从前一般红润有光泽,就是头发有些凌乱,衣衫看起来也有些脏,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上去是一路匆匆赶来,也没有做梳洗打扮就直接下了马车。
郝澄眼眸微眯,面上透出几分诧异:“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李管家躬身向她鞠了一躬:“老奴来这,主要是为了汇报京城那些田庄的情况,还有一件事,是带了个人过来。”
她动了动脚步,后头便露出个身形纤弱的人来,对方穿着翠色的锦袍,头上戴了顶漆色笼纱小帽,帽子遮住了上半截面孔,露出下半截秀丽的面容。
对方的肤色白皙光滑,腰身也是纤细窈窕,看上去是个十分秀丽的美人。郝澄瞧着有点眼熟,但又没有熟到一眼就看出来人的程度。
她也不知道李管家带这么个年轻男人来这云州做什么,便下意识地看向江孟真,后者和她正好对望,瞪了她一眼,看得郝澄突然就紧张起来。
明明她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这怀里就和揣了只兔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这个时候她都巴不得马上去拿掉那年轻男人的锥帽了,省的自己莫名奇妙得紧张个不停。
似乎是和她有心灵感应,那男人朝着她的方向做了个福礼,便伸手拿下了那碍事的锥帽。
弯弯的柳叶眉,白皙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明亮有神,看起人来顾盼生辉,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
她觉得自个的背部似乎烫得更厉害了,便忙求饶一般地朝着江孟真看去,眼中分明写着:这男人我真的不认识,谁知道李管家哪里找来的。
江孟真接了她这眼神,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又转过脸来,端着一张面孔接了这人的礼,才问:“表姐让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郝澄和他那位冰心表姐虽然有交集,但还是说不上熟络,冰心身边的人,她自然是不甚了解。但江孟真以前和自家表姐往来,这面前的初一便是两个之间传话的对象,也待在谢冰心身边五六年,算是个忠仆。
郝澄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似是嗔怒地瞪了江孟真一眼,来找他的都不早说,还这样看她,搞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跟在谢冰心身边的得力侍从初一向前一步:“我奉主子之命,确实有事情告之表公子。”
第117章
初一和江孟真便进了房门,郝澄也跟了上去,却被拦在门槛处。容貌秀丽的少年朝着郝澄微微一笑,不失礼节地道:“这话是我家主子要单独和表公子说的,还请您回避。”
初一的态度十分客气委婉,但在郝澄的记忆里,江孟真那位冰心表姐对他关照得着实多了些,更何况,那冰心能够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面说的。
郝澄有些不悦,却没有当场发作,只看了那名为初一的侍从一眼,又带着几分委屈看向自家夫郎。
她的唇微微抿着,眼睑也是微垂,眉眼里都透着委屈。江孟真心弦又被骤然轻轻拨动,在郝敏出生之后,她已经很少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如今他这妻主不过二十出头,还年轻得很呢。
他唇角便稍稍翘起,朝着来报信的初一道:“我们妻夫之间没什么话不能说的,让她进来吧。”
初一其实是想听自己的主子的,但他的“可是”二字刚出口,便收了个警告的眼神,横竖他说的话要说江孟真听了告诉郝澄,和郝澄当场听也没什么区别,路是江孟真选的,他便敛了眉目,也不挡在门槛处,侧身让郝澄走了进来。
郝澄倒不是真有那么浓烈的好奇心,但江孟真这般维护配合她,还是让她弯下去的唇角向上翘起来,眉梢眼角都荡漾着一抹春意,如同春风拂面,春水破冰。
江孟真都这么说了,不进去好像对不起自己,到底最后郝澄还是跟了进去,在初一和江孟真坐好的时候,她还观察了一下外头院子人走干净没有,等到确定周围没有人,方才紧关上房门。
等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这一方小空间响起,初一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被蜜蜡封死的信件来,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递到江孟真手里:“这是我家主子给表公子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