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气消得差不多,郝澄又换了个话题:“你今日突然问我那么个问题,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江孟真会这么说,应当是那个什么十三帝卿提了条件。她严肃地看着天:“你不想告诉我也行,但无论她说了什么,我都不允许你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而且她十多年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现在突然说出来,就想这么轻易的让你为她卖命,难不成当旁人都是傻子?”
江孟真沉默片刻,还是把先前他和谢槿的对话都悉数和郝澄说了,当然脱衣服那一段他就略过去了。
郝澄定定地看着他:“你若是不情愿,犯不着为了我去做这种事。即便是凭着你的努力,我将来位高权重了,我也不会觉得欢喜。因为这个是我夫郎为我挣来的,不是我自己的成就。”
见江孟真不语,她又接着道:“若是你想要追求权势,我也不拦着你,但是做任何事情之前,凡事三思留一条后路,做任何决定,你都要和我先商量,我也会努力,这样即使你败了,我也能够庇佑你。”
能拦她自然尽力去阻拦,但若是江孟真执意而行,她就只能努力地先留好后路。
这回轮到江孟真定定地看着郝澄了:“所以即便我失败了,你也不会放弃我是吗?”
郝澄反问她:“妻夫本是一体,我前面也说了,你做任何决定,都要事先知会我。你若是没有背叛我,而我在知情的情况下,放任你去做了傻事,也没有拦得住你,自然我得和你一起承担苦果。”
郝澄骨子里实际上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人,而且这和江孟真瞒着她,然后干了傻事不一样。她既然知情,又放任江孟真去做,自然不可能赢了一起享受好处,输了却要把自己摘出来。
当然如果江孟真瞒着她,那事情可能要另谈,她还真不保证到时候自己会那么爱江孟真。
江孟真软言应了一句:“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欺瞒你。”
郝澄又追问道:“你还未曾告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要应允那十三帝卿不成?”
江孟真摇头:“当然不。”他要选人,自然要选个合适也赢面最大的队伍。虽然谢槿口中说的好听,但细细算起来,谢槿的赢面并不大。
他若是女儿身,自然会自己努力博个前途,便是冒着风险拼一拼也不要紧。但他是男儿,朝堂上很多事情他都触碰不到。
诚然他可以Cao纵郝澄这个妻主去做,但郝澄野心不大,他自然就没有那份心思,利用这个求之不易的好妻主。
更何况,他是想着趁早要一个孩子的,不然他身体本就不好,到了三十岁,怕更难怀上孩子。如果要忧虑Cao心那么多,向来更加不可能有孩子。
郝澄见他如此也放下心来,话题又转到了方余身上:“今日大夫来过,我听她说,方余的腿可能好不了完全。虽然说这仇还是方姐她自己来报比较痛快,但你看看,咱们能不能帮她点什么。”
怕江孟真不高兴,她又补了一句:“我替她寻了一个住处,等过些时日,她应当就能定下来。只是她身边如今也没有什么身为之物,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也不能一直这么接济她是不是?”
江孟真耐心听她讲完:“你若是想帮方余,我也没有意见。”反正方余要是落得好,那郝澄才能放心。她不牵挂着方余了,他心里也舒坦。
他沉yin片刻:“这样吧,我手上确实有一件差事,说起来十分适合她。只要她是真的有本事,兴许能利用这差事自己复仇。当然她要是没那个能力,我也无能为力。”
郝澄面露喜色:“你快说说看,这差事是什么?”
第70章
江孟真问她:“你可还记得,我先前对你说过,冰心表姐开了一家书坊。”
郝澄点头:“自然记得,你不是还说,你自个还在那个叫什么江的书坊写了书,有个笔名叫明心居士的。”
“不是什么江,是晋江,笔名你倒是没有记错。”她们处的是晋国,书坊用带了国号的名字,自然会显得比较高大。书坊的牌匾还是当今圣上题的,说是晋国第一书坊,一点也不为过。
提到“明心居士”这个笔名,她免不了又要捻酸吃醋一番:“既然你叫明心居士,我也要写书,叫暗心居士好了,明心暗心一看就是一对。”
江孟真噗哧笑出声来:“那还不如心明居士呢。”
“那就叫这个。”总之她要取个一看就和江孟真一对的名字,不能让旁人把江孟真和那个冰心表姐联系到一块去。
江孟真笑意满满道:“那可惜你来晚了,心明居士这个名字已经有人用过了。”
江孟真的书确实写的不错,再加上有书坊的推广和运作,名声在晋国也算是响亮。人一出名,就会有想蹭名气的,自然也有人刻意取和他名字相似的笔名,以便能够快速圈粉挣钱。
郝澄有几分不乐,但她也很清楚这一点,沉yin片刻,她又道:“那心有明心这个笔名呢,书坊或者是旁家的有没有用这个的?”
江孟真沉yin道:“这个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