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以后都不见你了。”林陌淮对她任性给自己加罪名的行为表示十分无奈,“我就在车上给你发了点脾气,也是让你逼的,好好的连我做梦的话都要在车上讲,你这不是找挨骂吗?”
“你还说?!就是你的错,你认不认错!呜呜……”
“行了行了,我错,好了吧?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受委屈的人最大,林陌淮举白旗投降,“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也没有不理你。我这不是专门跑来找你的?你知道吗?我丢下了一整车的人,放下了全班的学生,就来找你一个人。”
苗苗慢慢地不哭了,抬起满是水汽的双眸,可怜巴巴地望着林陌淮。
林陌淮吐了口气,放下双手,用低沉的嗓音叙述出下午那个简直不可思议的自己。
“我先去了你的小船,看到你连手机都没拿,就这么跑了,我差点没气死了。我沿着最热闹的歌舞队,一直往西南方向找,我问了好多人,终于找到了你曾经休息过的那个石台,还在那里发现了你的背包,和——”他停顿了下,才继续道,“和一束扔在地上的鸣鸣花。”
林陌淮整张脸变得异常严肃,他握住苗苗的双肩,让她站起来,一字一字地问:“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给过你鸣鸣花?你收了?”
“我收了啊,我、我以为你喜欢,你说过,那是叔叔当初送给阿姨的……”苗苗磕磕巴巴道。
林陌淮扶额道,“你都记得我说那是谁送的,也该记得我说那是在什么情况下送的吧?”
苗苗偏着头,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道:“好像是——求婚?”
林陌淮面无表情看着她,不语。
苗苗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扭曲,挣扎道,“难道……难道那就是那些民族人求婚的花?”
林陌淮面容沉重地点点头。
苗苗欲哭无泪。合着人家这不是抢亲啊?人这是先求婚,再来“明媒正娶”的!
“但、但那也不行啊!他们不懂汉语,我又不懂他们的话!我哪里知道他们的意思是要求婚?!”
“一般情况下,在进入这种民族聚居区前,导游都会讲解需要注意什么。下午在车上,徐小姐不是也说过吗,不可以乱接陌生人的东西。”
想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苗苗的脑海中模糊地回荡起徐小姐甜美的声音。但当时她整颗心都在林陌淮身上,哪有功夫注意导游的话啊!
苗苗的头都痛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自己,负气道:“我就是个笨蛋!我活该!你就让我给那些人当压寨夫人好了!”
“真想去当压寨夫人?”林陌淮斜眼看着她。
“对!”
“好啊。”林陌淮扶着身下,单脚用力站起来,作势要上去,“虽然我一个人挖你有点困难,但如果上去后多喊点他们的人过来一起挖新娘子,那应该就快了……”
“喂!”苗苗啪塔一下跪坐在地,双手紧紧抱住林陌淮的小腿,眼巴巴地看着他,shi漉漉的双眼活像只就要被抛弃的小狗。
“噗——”林陌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扶着苗苗的肩膀又坐了下去,低声道,“这会儿叫我上去我也上不去。你这个新娘子就再忍忍吧。”
“林陌淮!”苗苗气得简直想咬他,气呼呼扔开他的手道,“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林陌淮扬着唇,将苗苗从地上拉起来,本想让她坐到自己旁边,奈何这洞直径实在太小,无法让两人同时同高度坐着,他想了想,干脆把这丫头抱到自己腿上。反正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可讲究可避讳的了。
苗苗的心理素质倒是超乎他的想象,坐下愣了一瞬,马上脸就红了,试探着转身想抱住他的脖子。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那傻妞又怯怯地把手收回去了。
“怎么着?真以为这是在小公园约会呢?”他问。
“那个……苦中作乐一下嘛。”苗苗对手指,眼神飘忽。
“那我怎么一点没看出你现在‘苦’呢?”林陌淮斜眼道。
苗苗干咳两声没吭声。
“行了,我们现在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盘点下,看咱们能坚持多久。”他决定开始说正事。
林陌淮出来时,还背着导游发给每个人的旅行包。里面有一支手电筒,两块巧克力,一排小盒装的旺旺牛nai共四个,一个会反光的小马甲。
在他的裤兜里还有一支Jing致的打火机,一盒只剩下一根的香烟。当然,钱包里的现金和信用卡在这种地方就可以忽略了。毕竟石头和土是不会卖东西给他们的。
相比起林陌淮,苗苗的装备就贫瘠多了,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她的背包早就丢了,身上的衣服基本全被那些大婶给换过一次,一定要说财产的话,也就是她这一身的嫁衣了。
里三层外三层,刚穿上的时候热的要死,但在这深山里,尤其是夜晚的深山里,却是御寒保命的东西。
苗苗在身上摸了个遍,最终无限愧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