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现在见南秉,已经完全不认识,他早已将慕晗和宫翎当成了“阿爹阿娘”,是以当南秉将他抱起的时候,他却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南秉的心,碎成了渣渣,真是满心的酸楚。
南秉心想,反正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半个多月,不在乎在待上几天,和儿子培养培养感情,下次再来的时候,儿子不至于认不出自己。
到第二日,小天星就和南秉玩闹得很开心,虽然不想念慕晗那样粘着南秉,但是小天星已经不怕他了,肯让他抱抱了,也愿意和他说说话了,南秉将他举高高的时候,他也咯咯咯的笑了。
南秉觉得,实在有些舍不得下山了。
到得第五日,南秉狠狠心,挥别小天星,下山而去,他自己心中充满了酸涩的离别情绪,小天星倒不见有丝毫惜惜离别之意,挥着两个胖乎乎的小手,口里爽利的说着“再见”,转身去寻慕晗了。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爱也好恨也罢,终究还是要接触、要纠缠,方能越来越深,血脉相连缺了日常相处,也终究淡漠些。
将南秉送下山,慕晗在山上安心养胎,宫翎筹划着云渺阁的发展事宜,先是让魏胡子开了两间回春堂医馆,继而督促着追魂血修罗加紧训练新入门的弟子,又吩咐樊良秋葵将弟子们在各地探听到的信息每两日上报一次,再叮嘱魏胡子的徒弟们教山下安好家的民众们种草药,忙得像个陀螺。
慕晗偶尔出出主意,有时又问问他后面的打算,均是讨论云渺阁的发展,全无一丝找夜澜报父仇的筹划。
堪堪九个多月过去,云渺阁在乱世中的发展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魏胡子的医馆果真日日人满为患,除了留一些徒弟教民众种草药外,其他徒弟均去医馆帮忙。
山下的民众也成功种出来两批草药,宫翎吩咐暂且不外售,全部晒好供应医馆使用,医馆省却了外批药材的成本,民众们在温饱之余,也因种植药草,在医馆处分得一些银两,过日子已略有盈余,人人脸现微笑。
山下虽然仍偶尔难民前来,但在施粥铺领粥的难民已不多,有些已经安家的居民帮着逃亡来的民众,一起搭草棚,偶尔接济一些,教他们一些种草药的方法,草药种子直接到施粥铺那里去领即可,越来越多的难民在这里安了家。
难民们围着山脚下建立了村子,因山脚下范围大,安家的难民也多,便自行划分了十来个村庄,各选村长出来管理村子事务,药材种植面积也越来越大。
nai娘于前两个月生了个千金,取名魏琴,十分可爱讨喜,魏胡子异常开心。
慕晗已近临盆,行动不便,每日不过院子里走走,便懒懒的歪在房里,心里不由有些发闷,期盼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快些出来。
宫翎已着人于前些天请了几个稳婆到山上候着,以免到时发作,来不及下山寻访。
这日晚饭时分,宫翎正陪着慕晗说些最近江湖和朝廷的事,给她解闷,说得正有趣的时候,慕晗抱着肚子说疼,请稳婆过来一看,说是小家伙要出来了。
众人忙忙碌碌的赶紧将备好的接生物品拿出来,稳婆吩咐丫鬟们烧水,自己到房间里给慕晗接生。
宫翎在外面来回踱步到半夜,房间里除了慕晗的叫喊,半声婴儿啼哭没听到,慕晗喊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揪一下,喊一声,揪一下,这半夜来,感觉心都揪成了麻花团团了。
魏胡子从山下医馆总算赶了上来,宫翎抓住魏胡子的手,问道:“当日nai娘可没生这么久,怎的慕晗生了半天依旧没什么动静?”
魏胡子安慰道:“女人生孩子,说不准时辰的,有的人只一刻功夫就生出来了,有的人却可以生上三天三夜,别着急。”
那里稳婆急急走出来,看到魏胡子,如同看到了神仙,喊道:“魏神医,这孩子,恐怕生不出来……”
宫翎一听,大手拎起稳婆,哑声问道:“你说什么?生不出来?”
稳婆被他抓得魂都吓飞了,战战兢兢的道:“孩,孩子太大,夫人娇小,难以娩出。”
魏胡子喝到:“不要瞎说,跟我来,细细将情况说与我听。”
宫翎放开稳婆,稳婆连滚带爬的跟着魏胡子到旁边,细说接生情况,魏胡子一字不漏的听着,思索良久,方才走到宫翎身边,躬身道:“慕晗小姐目前所遭遇的生产难关,恐不是稳婆所能应对,如阁主信任我,且由我来为小姐接生,可保母子平安。”
宫翎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一直觉得女人生孩子就像母鸡下蛋一样既自然又简单,从来没想过生个孩子也会有危险,如今听魏胡子讲,似乎稍有不慎,不但孩子出不来,连慕晗的命都可能保不住,简直是焦灼得五内俱焚。
他握住魏胡子的手,勉力镇定的道:“只要能保他们母子平安,都听先生安排,只是,我能不能跟着进去看看,在外面,实在是十分不安。”
魏胡子道:“阁主还是在外面等着为好,您进去了,只有更心焦,可能会影响到我为小姐开刀。”
宫翎失声道:“什么,开刀,你要在慕晗身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