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他抱得更紧了。
他笑了起来,亲了一下我的头顶。
“佐伊过来了。”
我当然听见了,小姑娘刚刚跳下了床,现在正在开自己房间的门,但是我依旧没有松手。
我心里有一股非常难受的憋闷没有缓过来,我很清楚我在清醒的那一瞬间梦到那些残留情绪。
那是一种痛苦而绝望的,像是失去了最爱的人的情绪。
却在枪响的那一刻充斥着愧疚和解脱。
可我怎么会失去他,我怎么能容许自己失去他。
史蒂夫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的掌心贴在我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我。
“妈咪?”
房门被推开了,顶着一头杂乱金发的小姑娘探出了脑袋,我这才松开了胳膊坐直身体,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怎么醒了?”
佐伊进来之后,转身关上了门才一路小跑到了床边,然后撑着床沿就往上爬,史蒂夫没有阻止她,却也伸着胳膊在一旁护着。
我看她短胳膊短腿爬的却很认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她终于上了床,越过史蒂夫往我怀里一扑。
“想妈咪了,想跟妈咪一起睡。”
她的两只胳膊牢牢的圈着我的脖子,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扎在我怀里紧紧的贴着我。
我突然一下红了眼眶,鼻子酸的不行。
于是拍着她的后背慢慢抚摸着。
“那这两天都跟妈咪一起睡好不好?”
“好——可是爹地会不会吃醋呀。”
我侧过头看了眼史蒂夫,他耸了下肩膀然后抬手蹭了蹭我的眼角。
“不会。”
“那爹地,可不可以再长一点时间。”
我几乎能想象她正眨巴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看着史蒂夫,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行。”
意料之内的被拒绝。
她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转头将脸埋进我的颈窝。
“坏爹地,就知道每天咬妈咪。”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史蒂夫笑着叹了口气。
“还睡不睡了?”
小姑娘赌气不回他话了,史蒂夫凑过来在她头顶亲了一下,然后说道。
“还有五个小时你的彼得哥哥就会来家里,你不会还想像上次一样睡得连口水都滴他身上吧。”
小姑娘一下子站直身体,蹭蹭蹭的拖着被子往枕头中间一躺,闭上了眼睛。
“晚安妈咪,晚安爹地。”
我一边笑着一边重新躺了回去,一点点的安眠法术施了出来,她在下一秒就陷入了沉睡,然后往我这边一翻,小小的身体再次埋进了我怀里。
“她真的太黏你了。”
史蒂夫给她掖好被角,将挂在她脸上的发丝撩到了脑后。
“过了明天她也才五岁。”
我无奈的说道,史蒂夫附身过来亲了一下我的眼角。
“也到了可以上学的时候了,她的能力还没有表现出来吗?”
我摇了摇头,垂着眼睛看着小姑娘因为熟睡而格外乖巧的样子。
五年前的那天,那枚子弹被一层金色屏障挡住了,随后我的孩子就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闹着要来到这个世界。
我在产房折腾了整整十几个小时,因为分娩而不稳定的生命力形成了火花在房间内四处乱窜,医护人员虽然都吓坏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史蒂夫陪产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记得,战场没能让他流出一滴汗,待在产房里面倒是拼了命的从额头往下颌上流。
直到终于在第二天早晨将佐伊生了下来,我筋疲力尽的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才有心思去思考那屏障从何而来。
大抵是女儿送给我们的降生礼物吧,却也因为这一份降生礼物,她的天赋格外的不明显,只有在偶尔深度睡眠时,我才能看到她身上浮现出来的一层金雾。
但是她身体里面也有着两个超级战士的基因,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爆发出来,就像曾经我经历过的那样。
“别担心,”史蒂夫伸手将我的头发挽到耳后,“她总归是与众不同的。”
“嗯。”
是啊,有一次我看到她在跟树下的蚂蚁对话,她看中了一块藏在灌木里的石头,随后蚂蚁就为她搬了出来。
“最近我跟艾米丽最后约定的最后一条就要践行了,”我轻声说着,指腹抚摸着佐伊的额角,“把她送去英国吧,那里稳定了不少了。”
他点了下头,“国会那边只能先靠托尼稳着了。”
天赋者协会跟国会并驾齐驱,这份议案必定多灾多难。
而我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虽然比我预想中的要晚很多。
我撑着脑袋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男人。
虽然我们还是没能出去旅游,但也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