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出谋划策。
对这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他心生敬佩。方才还想着,若是圣人真要罚,他便进去说几句好话,替她求情免受责罚之苦,可是她竟然逢凶化吉,或许,这便是她的造化,也是寿王的福气吧。
高力士走进屋,见玄宗一脸落寞的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到主子这般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如今的情形,圣人硬抗又能改变什么呢?太子登基已成定势,且成为人心所向,他想要劝圣人几句,让他趁此机会退位,免得新帝不满,对圣人不利。
他刚要说话,只听玄宗低声说:“召韦见素、崔涣他们来,我有旨意。”
“是。”
四日后,一纸诏令传遍天下,玄宗颁布,传位于太子李亨,同时命韦见素带着和奉传国宝去灵武见李亨,改年号为至德,完成了新旧帝更迭。
李瑁得知玄宗派了韦见素来,忙向他询问寿王妃可安好。他没有想到太子这么快就登基,甚至没有一点缓和,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带着玉茗和孩子一起,或者,他留下来陪着他们。
以圣人的脾气,只怕得知太子登基会大发雷霆,东宫家眷已来了灵武,剩下的,便只有她了。他担心她会被牵连受罪,这一个多月茶饭不思,唯有与叛军作战时才无暇担忧。
从韦见素那得知她跟孩子安好,他才放下心来,想到恐怕不知多久才能再与她重逢,他写了封信,让返回成都的官员捎去给她。
这一来一往,便是两个月,等玉茗收到信时,已经是入秋时分了。蜀地天暖,仿佛没有了季节交迭一般,没有落叶,她却愈发觉得日子过得极慢,整日在院中看着那棵树,不知想着什么。
等韦谔送来李瑁的信,她惊喜万分,抖着手拆开,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在信中说一切都好,让她安心等待。还说待来年玉茗花开时,或许他便有机会能回去看她和孩子。
有了这封信,她终于安下心来。只是,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听韦谔和崔纵说起前方战事胶着,收复两京初战不利,目前看不出何时才能击退叛军。
她忧心忡忡,担心国事,也担心在战场上的夫君,即便远在毫无硝烟的蜀地,一颗心却跟着他去了战场,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便再也睡不着。
崔夫人见她Jing神恹恹,便常来她院中坐坐,与她说些闲话省的胡思乱想。这一日,她带了崔珞和自己生的儿子来做客,孩子们在一边嬉戏,她则跟玉茗坐在一旁说着话。
玉茗突然想起程光一事,将前因后果跟她说了,带着歉意说道:“这些日子忙乱,倒忘了这件事,不知程光如今在长安城中可好。”
崔夫人闻言一愣,问道:“难道王妃不知程光去了洛阳?”
玉茗一听,奇道:“夫人是如何知道的?程光又为何去洛阳城?”
崔夫人笑道:“说来也是凑巧,前些日子有人从洛阳城来,带了封信给我家郎君,拆来一看才知道是程光所写,他说长安失守后要护送一人去洛阳,等安顿下来便来蜀地。”
她想了想又不解:“只是不知他送的是何人?况且算算日子,早就该到了,莫不是又发生什么意外不成?”
玉茗听她这么一说,猜着程光护送的怕是沈珍珠,她曾听珍珠说过,沈家便是在洛阳城中,如此看来,程光在长安城陷落前寻到了珍珠,又将她送回洛阳。
她想到这便松了口气,只因听闻长安失守后,安禄山命人在城内烧杀抢掠,不仅将财物洗劫一空,更是滥杀无辜,甚至连幼儿也不放过。
洛阳城虽也沦陷,却因安禄山在那里登基,没有这般糟糕,想必他两人去洛阳能更安全些。只要知道这两人还活着,一切便有希望。难得过了这些日子终于有了好消息,她抑郁的心情轻松了些,只希望能早日平叛,回到长安城。
与此同时,安禄山的暴行,激起平民极大愤怒,百姓盼望着唐军早日回归,推翻叛军,还组成了民军自发抵抗,由于他们牵制,有力地配合了唐军的行动,战况慢慢扭转过来。
至德二年元月初五,或许是天助唐军,安禄山被亲生儿子安庆绪所杀,一代jian臣就此殒命。安庆绪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却没有他父亲的头脑,慢慢的唐军开始占据有利局势。
眼见着三月过了,玉茗没有盼到李瑁回来,她失望之余,也能体谅此刻正是关键时刻,正是用人之际,恐怕他脱不开身无法赶回。因蜀地与灵武有信使往来,她收到了李瑁的平安信,虽是寥寥数字,可于她已经足够了。
每到思念时,她便取了那几封信来细细再看一遍,仿佛有他的字陪伴,便足以打发这漫漫长夜。偶尔有捷报传来,皆是已被立为皇太子的广平王李豫立下什么战功,又或是郭子仪等将领攻克哪里,却从来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她明白,这一切皆因他是皇子,又是新帝的兄弟,自然多加防范,即便太子当年许诺李瑁诸多,可一旦称帝,便逃不过对兄弟的戒备,她也知李瑁定是不在乎这些,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一年很快就过去,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