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笑起来,带着点儿小姑娘的羞怯。
她开门下车,把风衣的帽子戴在头上,拉链拉到顶,往自己家楼走。
绕过车头,她先走到了驾驶座那边的窗边。
厉海把车窗降下来,探头跟她道别:“慢点儿走啊。”
“你也慢点儿开车。”
“好,我等你上楼再走。”厉海说着,看她冷得跺脚,把自己外套从后座上拿过来,递给她,“衣服你披着吧。”
温轻没有接衣服,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帽檐不让它掉下去,然后倾身低头在厉海嘴上快速地亲了一口。
“我走了!”温轻亲完就跑,根本没给厉海说话的机会。
厉海半件外套还搭在车窗外面,抬手摸了摸嘴唇,感觉温轻的嘴唇凉凉软软的,像果冻似的。
到底是不是草莓味的,太快了他也没尝出来。
应该是的吧,毕竟刚吃完草莓。
不过也可能是可乐炸鸡味的。
窗外的寒气涌入车内,厉海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随即又抽了抽鼻子,升上车窗看温轻的背影。
才发现她已经进到楼里看不见了。
厉海胳膊肘撑在车上,托着腮笑起来,冬雪里开出朵向日葵,追逐的太阳是温轻。
这晚厉海不仅没失眠,反倒睡得很香甜。
只是隔天舌尖上起了个小泡,吃饭的时候疼。
厉爸边喝豆浆边嘲笑他:“昨晚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厉海头一个想到的是温轻的亲亲,咬着油条的嘴咧到耳根,然后才回道:“炸鸡。”
“哎哟哎哟,老婆你瞧瞧你儿子没出息的样儿。”厉爸摇着头,满脸的嫌弃。
厉妈妈没空参与父子俩的斗嘴,她正给女儿穿小裙子,想把她那短短的头发弄出个什么型来,最后怕她不舒服,什么发饰也没戴,弄了顶小帽子给她戴上。
吃过早饭,厉海被要求抱着妹妹玩,他爸妈先去酒店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进出大院要登记身份,他们顺便去大门接接亲友。
他们一走,家里就只剩了这兄妹二人。
厉海跟厉小妹大眼瞪小眼地互瞪了一会儿,厉海从书架上找了本彩绘读物,把妹妹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
厉小妹开始还能瞪着眼听,听了一会儿觉得这样被抱着无聊,开始试图撕书往嘴里塞,可惜绘本纸张的质量太好,她撕不动,于是开始抓厉海的脸玩。
厉妈妈经常给厉小妹剪指甲,她又没多大劲,抓人也不疼。
厉海不搭理她,过了会儿她觉得无聊,也可能是累了,哭闹起来,要厉海抱。
厉海正面抱着她,她把脑袋压在厉海肩膀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等她睡着,厉海换了个姿势抱她,慢慢放到床上,呼了口气,看了眼儿童绘本。故事是动物世界,主角都是动物,他讲的这本是漂亮的狐狸妹妹跟大白熊哥哥交朋友的故事。
书里还带着狐狸和白熊的布偶小人,可以拿出来放在书上的一些带粘布的地方,比如浴室里,餐桌前,花园里。
厉海把两个小布偶拿起来,看了看,手不受控制地让两个布偶的嘴或者准确说是鼻子碰在了一起,嘴里还发出了“么么”的声音。
从早上起床起,回想起昨晚的事,他就疯狂地想跑去温轻的身边,可温轻让他等她,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喜欢上什么女英雄可真费劲,就像是女皇的男妃,哀怨地等待被宠幸。
虽然不能理解温轻为什么态度变化这么大,但他仔细分析后,觉得这事应该怪什么初雪天气让女孩子迷失心智,再加上他昨天过生日是个挺好的契机,最重要的是温轻的任务快结束了她没那么大的负担了。
最最重要的,她终于发现他的好了。
他就说,他这么优秀一好青年,温轻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然后他又有点儿怅然,如果昨天不是他爸给他买了草莓,他又嘴碎地问了温轻一句要不要吃,那后面的事不就都没了?
可见天时地利人和,还真是门玄学。
厉小妹没睡多久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嚎哭,好像厉海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多委屈似的。
厉海拿起绘本,接着刚才那页给她讲,讲没多久,发现她又睡着了。
厉海苦笑:“你这一看书就犯困的品质有点儿像你哥我啊。”
厉小妹的百日宴来得都是亲戚,有好些是从外地赶过来看小朋友的。
厉海虽说负责的是全程抱着妹妹展示给大家看,不需要应酬,但也要跟这些叔伯姨娘的客套寒暄一下。
有个江城的表舅看完妹妹,坐在厉海身边问起他工作的事情。
这个表舅跟厉海妈妈关系蛮好,厉海小时候住外婆家经常能见到他去送吃的用的,因此对他也比较亲近。
他含糊地说了说自己现在的工作:“在做游戏,但是干不长久,之前一起开公司的朋友倒是有想跟我再创业的,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