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神,走到镜子边为自己褪去所有饰物,待拔下最后一根发簪的时候,她的手不免一僵。
上次南月对她说,“成亲时是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候。”
先人也说过,“女为悦己者容”,而她的打扮着不就是为了给他看么?现在她的悦己者竟然昏睡着,显然今生也是看不见她最美好的模样了。如此一想,不免有些低落。但是她向来放得开,很快就不去想了。
等她收拾好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有更难的事情摆在面前。她在那里呆站了好久,才终于掀开被子,在鸿羽身边躺下。
她红着脸看了一眼那张睡颜,心想南月说的果然不假,皇室男儿生得都很好看。
鸿羽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首先发现自己不在平日里睡觉的地方,心里一惊,猛地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却见窗边有一丫鬟正在给一女子梳妆,她注意到他醒了,就携了丫鬟过来请安。
看着那张Jing致可爱的小脸,鸿羽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魏时雨?”
时雨微微一愣,还是微笑着回道,“是。”
“本王怎么在这?”鸿羽环视了一眼屋子,问道。却见时雨仍然是那行礼的姿势,赶紧将她扶起来。那丫鬟便微笑着十分识趣地下去了。
“王爷忘了?”
“什么?”鸿羽思索着,却发现他只记得昨日和一群人喝酒,之后怎么到了这里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见他那努力回忆的模样,时雨不免轻笑出声,“王爷还问呢,昨日喝太多了,还是别人送回来的。”
见她一点儿也不似一般姑娘那样含蓄扭捏,而是十分自然大方地跟他说话,鸿羽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好感。
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你费心了。”
见他这副样子,全打破了她对未来夫君严肃模样的揣测,时雨不免笑得更欢了几分。
见她这样,鸿羽也笑了笑,几乎可以想见自己醉酒的模样了,叹道,“你这性子很好,像我们家的人。”
时雨脸上登时绯红。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鸿羽连忙解释,“我是说你很像母后和月儿,非常地自然……”
看着那更红的容颜,鸿羽无奈……得了,越描越黑了。
“娘娘和月儿都是很温柔的人。”听到这两个名字,时雨眸子里溢满了温柔,“洒脱又干脆的性子,让人很佩服呢。”
“是,都是很爽快的性子,可惜,阿琅不像她们……”
“阿琅?”时雨颇为奇怪地问道。作为闺中女子,闺名不可轻易外泄,自然也不可打探外男的名字。
“月儿的长兄……”鸿羽有些闷闷地解释道。
“是王爷的侍读吧?”她倒是想起来了。
“嗯……很温柔很善良的一个人,就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藏在心里……”
见他还要继续说下来,时雨有些尴尬地清咳一声,“夫君,叫人送洗漱水来吧,等会儿还要给娘娘去请安呢。”
鸿羽适应着这个怪怪的称呼,随意答道,“好。”
很快丫鬟就送了洗漱水来让两人洗漱,然后才一起去吃了朝食。
“听门房说,哥哥昨日回来得有些晚?喝了好些酒吧?会不会有些不舒服?”南月本是过去吃早食,正好碰到了苏琅一个人走着,想起早上听来的话,便顺口问道。
“我没事。”苏琅神色一僵,转而微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只不过昨日喝得有些多,所以回来晚了。”
南月也不在意,随意就问道别的事情,“暑袜是不是也该慢慢地做起来了?”
“你自己得空么?会不会太勉强了些?”苏琅把妹妹打横抱起,略有担忧地问道。
南月靠在哥哥怀里,笑道,“羽哥哥成亲,钟离先生给我们都放了几日假,也尽可以做些了,只是不得太Jing细罢了。”
苏琅想到平日里送来的东西,哪一件不是Jing工细作的,不由心里叹气,“罢了,你不要勉强就好。”
“你几时回宫去?”苏琅又问。
“娘娘说她要教时雨些管理王府的事情,索性就叫我再过个半月回来了。”
苏琅沉默了一会儿,“也好,省得你以后都记不住自己家什么个模样了。”
☆、鸿翎
“长进不大,却也不是没有。”钟离放下手中的字,对南月说道。
南月在一边听了,微微不满,“先生,这些日子月儿可一点儿也不曾松懈,怎么您也跟我父亲一样说。”
钟离微微一笑,“既然你父亲也这样说,可见我说的不假。”
南月蹙眉,拉着钟离的袖子,“先生,难道月儿都一无是处了?”
最初南月也不敢跟他这样放肆,可是熟了之后也就知道他的随和,便随意了些。
“天份本来不特别,但是敏而好学,也不会差了就是。”钟离安慰她道。
南月心里腹诽,这个安慰跟没有一样啊。
“先生,父亲有信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