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一串串下来,主仆俩一时哭得不能自已,又害怕被那人听见,不敢大哭出声去。
“秋晴,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帮蘅儿?”
南月倚窗,神色黯然。
“姑娘,您帮不了她。”秋晴神色冷静,语气淡漠,“有些事不能主动惹上身,您还有父亲兄长在。”
南月何尝不知道她的话是对的,只是心里却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见南月那样子,秋晴叹了一口气,“姑娘终究还是太小,怎么就不明白,她自己都选择忍受这一切,姑娘你又哪里帮得上忙呢?”
南月心里一凛,顿时清醒了不少,情绪也没有那么重了,“秋晴,我知道了。”
“这段日子宫中繁忙,她那里也可以安生些了。”秋晴道,“姑娘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该想想,怎么和大郎和好。”
这还真是最大的事,提起来南月就不禁有些头疼。她很少与人争执,再说大哥也不是乔时安那样哄哄就好的。
南月就抱着这样一副忐忑的心情回了家,却见大哥并没有避着,而是同另两个哥哥一起来接她,指挥小厮拿了她的行礼,又一并去拜见父亲。
见了父亲,南月心里登时明白,必然是父亲对大哥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如此。既这样,南月也就不兜着,晚食时,就舀了菜放到大哥碗里。苏琅先是惊讶,后来看见南月那没事人的样子,恍然忆起,南月是一个还不会记仇的六岁孩子。不由得心里也放下了。
南月只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同大哥说笑撒娇,眼睛却瞥了一眼自家那位状似冷静实则嘚瑟的老爹。不由无奈,怎么好像什么事情父亲都明白啊。
和大哥和好了,南月心里松快,便想着快些告诉秋晴,却不料一直到回房间都没有看见她,本以为她与屋里那些其他的婢女见面去了,却不料只看见春华在屋子里打扫。
“也许是见总管去了?”春华猜测着回道。
南月这才想起秋晴是总管苏烈的孙女,是他们苏家的家生子。
“春华——听了二哥说,你家人找来了?”
春华愣了愣,有些无措,“春华有违姑娘大恩。”
“说什么呢!人lun亲情才是大理。你的家人既然拿了钱要赎你,你也不要多想,且跟着去就是了。”南月又笑,“只是以后就只有她们三个还守着呢,你既走了,也就不寻什么大丫鬟了,就让夏荷和冬柔看着点就是了。”
“春华有罪,劳姑娘费心了。”春华虽然还是道歉,但是南月可以清晰地看见,春华在听到她的谅解的话语时,那眼里雀跃的光芒。
仗着年龄尚小,不用顾太多规矩,南月一个人就往管家的小屋去了。
秋晴正坐在屋子里和管家苏烈说话,爷孙俩也不知说些什么,倒是秋晴脸上倒难得的露出好些笑意。
秋晴在她身边几年了,直到近几个月两人才真正亲近起来,南月也越发喜爱这个表面冷淡,实则古道热肠聪敏过人的丫头。
苏烈往门外偶然一看,竟看见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们的南月,不由一惊,“姑娘怎么往这里来了?”
秋晴也见了她,赶忙携了苏烈就迎出来了。
“姑娘一个人来的?怎么也没有人跟着?摔了怎么办?”苏烈平日里那粗中有细的性格,到了南月这里竟似个老妈子了。
想到这里,南月一禁抿嘴一笑。
秋晴也不说话,拿了手绢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理了理衣衫,才让她就上位坐了。
秋晴倒了一杯茶水,又开了柜子捡了几块点心,“姑娘将就着吃些。”
“这些腌臜东西,姑娘如何吃得?”苏烈皱眉,想要拦下秋晴,却不料南月捡了一块点心就咬了一口,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如何吃不得?”
苏烈心里慌,虽然他受老爷重视,吃食向来是不差的,但是又怎地比得姑娘的吃食/Jing细,小孩子身子弱,若是吃出个好歹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他不由叹了一口气,反倒惹了南月轻笑。
南月心里暖洋洋的,吃着点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时至今日,她才算是真正懂了父亲的深意。恐怕哪怕她当日未提,父亲也会寻个由头把秋晴送到她身边去的。
买来的丫鬟只要不是全家死绝的,必然是主人家比不过亲人家,如何跟自己家里这几代人都在伺候着的相比。
☆、新年
新年轰轰烈烈地来了,却不料大年刚过一道圣旨硬生生让许多人没有把这个年过好——皇帝下圣旨封皇长子为宁王,三月大婚。这份旨意让无数以为皇长子为太子的人惊掉了眼珠。尤其是这个“宁”字更是让很多有心人反复揣摩。
皇后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宫里剪梅枝,她素来不管朝堂事,以至于事先她竟然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到。
好好的一枝梅花剪掉在地上,她突然就笑了,“都当了九年皇帝了,怎么这性子还是这么懒散的。”
棠竹把那些残枝拾起来,“娘娘莫笑,恐怕还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