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乔走出权相思的卧房,便见周瑾站在一旁等她,这种感觉挺不错的,只是她现在心情确是不怎么好。
☆、夏箤
“怎么了?”周瑾询问道。
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晓乔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薛离,第一个破了那棋局之人。“你知道薛离吗?”晓乔开口问道。
“知道,”周瑾点头,“他是南涯国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当今薛将军的儿子,薛影的兄长。”
晓乔愣了愣,这样的人如何与先生扯上关系的?他们该不会......晓乔恍然,却又有些惆怅:“那这年轻的薛将军人在何处?”
“几年前早已失踪。”
“失踪了?”晓乔大惊,“如何失踪的?”
“几年前平乱之时军营中出现岔子,薛将军受重伤逃出,至今未归,所有人都默认薛将军战死。”
晓乔彻底怔住了,这先生,直到如今都不成亲到底在等待什么呢?她抬头看看周瑾,忽而想起权相思的话,便生出一个疑惑。
“假若,我是说假若,”晓乔抬头,“你有天面临大义与爱情的抉择,你会怎么选择?”
周瑾看着远处:“不会死的。”
“什么?”晓乔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周瑾冲着晓乔笑笑,带着些安抚意味,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我不会死的。”
晓乔蓦然有些释然,不同人不同命,哪来那么多假若,她何必杞人忧天。
......
太阳高高地挂在远处,今儿倒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晓乔懒洋洋地躺在门口的躺椅上——这几日学院放假,权相思修养,她倒是清闲不少。
两根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捻,一颗虹梓便现于晓乔指间,被她喂到嘴里,饶是她本人也不得不赞扬一番:这虹梓确是越来越好吃了!真是惬意啊。
可没等晓乔享受多长时间,芽儿便来了,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又带着些微妙:“小姐,宫中有人找。”
“嗯?”晓乔扬眉转头,“谁?”
“是东旗国的质子。”芽儿低头道。
晓乔越发不解了:“他?找我作甚?”她跟他似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那皇子生病了,希望小姐能去瞧瞧。”语落,芽儿自己的表情也古怪起来。
“......”晓乔看着芽儿,没说话。她在等,等芽儿给她一个解释。
芽儿看着晓乔的模样,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传言那皇子与权先生关系较为要好......”
“......”晓乔停了下,随即起身,“准备一下进宫吧。”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去看看也该是明白了。
晓乔想了想,把身旁的一瓶虹梓也带上了。
......
传言,东旗质子在南涯过得并不是很好,事不关己,晓乔也没有仔细了解过,但今日一见,传闻不虚。
从大门到寝屋,偌大的空地竟没有一个太监宫女,院中也是杂草丛生,异常荒废。
微微叹息,晓乔轻敲屋门:“殿下,晓乔求见。”
......一片寂静。
晓乔站在屋外等了等,终是忍不住又敲了敲门:“殿下?”
......依旧是死寂。
晓乔蹙眉,径直推门而入。放眼望去,这室内没有一件饰品。晓乔并未惊讶,这确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毕竟外面已经那么破了。
床幔是放下的,遮住了床上那道人影,让人看不真切,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
“殿下?”晓乔出声询问。
......仍是无人应答。
晓乔皱眉,不禁有些恼了。她本不是什么脾气上佳的人,将军之子被她整过,北渊皇子被她讽过,这一个小小的质子难不成还翻得起什么大风浪?
几步上前,一把掀开他的床幔,晓乔终是看清了这皇子的真面目——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如今这少年双目紧闭,眉头微皱,似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晓乔也不禁皱眉,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盖住少年手腕,两指伸出覆在其上。
虽说晓乔医术不Jing,可基本诊脉还是会一些——即是瞧不出具体病症,也是分得清有病还是无病的。这少年脉象分明健康,那究竟是为何叫自己来?
瞧着眼前少年这模样,似是真的认为自己连最基础的东西的都不会,晓乔先前仅存的一丝急切也烟消云散,嘴角渐渐浮出笑意。
起身坐到一旁,晓乔故作苦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生明知我不会看病还让我来?这不是让我难做吗,好歹是个皇子啊......”
这般那般说了一大堆,终是转到正题,晓乔拿出袖中的虹梓,叹息一声:“这种时候,也只有你能让我缓解一下压力了。”甫一说完,便是一阵开瓶,倾倒,咀嚼的声音。
——在这安静的寝屋,一切声音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