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名声有瑕的女子当王妃,也不知他跟威远侯是如何商议的,反正过了不到三日,这桩婚事就不了了之了。
就算胡晚晴心里再恨,也没有任何办法,为了保存颜面,为了维持地位,身为世子的长兄对胡婉琰百般讨好,又将她送到乡下的庄子里,也不知这辈子能否回到京城。
及至四月底,胡婉琰在一片流言蜚语中嫁给了景昭齐,成为了风光无限的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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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匣中找到了通往藏香之处的图纸,周清便琢磨着亲自去一趟,若是真能找到安息香,谢崇髓海的病症就能痊愈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盘桓许久,她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站在书房门前,轻叩几下,随即进到了屋里。
看到爱妻过来,谢崇眼底露出一丝讶异,虽然清儿是谢府的女主人,但自打成亲后,她很少踏足此处,那张玉白小脸紧紧绷着,神情万分严肃,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女人甫一走近,浅淡的兰花香气便在周遭四散开来,那股馥郁的甜香比罂.粟还要诱人,让谢崇眼神越发幽深,好在他自幼在镇抚司长大,受到的诱惑不知有多少,能完美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不会让清儿发现半点端倪。
书桌附近并没有摆放木椅,谢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周清面皮薄,实在是做不出这样的举动,双脚仿佛不断延伸的根jing,牢牢扎在地里,一动不动。
谢崇耐性极佳,见夫人不主动靠近,便拿起刑部送过来的卷宗,一页一页翻看着。他的眼神虽落在纸页上,但余光却毫无间断地瞥着清儿,双耳也仔细倾听着女人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时断时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才让她这般坐立难安。
等了许久,周清还是忍不住了,她双颊泛粉,一步步走上前,两手拄着书桌,道,“先前妾身将地图交给了指挥使,为何还不派人去寻找安息香的下落?若大人分身乏术,妾身愿意代劳,亲自去到蜀地。”
听到这话,谢崇心生不虞,蜀地距京城足有千里,若夫人真过去了,他们肯定要分隔数月之久。
想到此,他神情逐渐变得Yin沉,用力攥着纤细的手腕,看到女人白皙的肌肤被揉搓地微微泛红,赶忙卸了力道,以免伤到了她。
“你真那么想去蜀地?”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彷如最甘醇的香料。
周清有一瞬间的恍惚,回过神来便用力点头,“指挥使很清楚安息香的重要性,要是不会调香的普通人去了那藏香之处,难保不会生出差错,还不如让我亲自走一趟,肯定能将香料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罢了,等我跟陛下告假,咱们夫妻再加上几名侍卫,备上几匹好马,轻车简从,想来也不会耽搁太久。”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淡青的血管,谢崇道。
周清叠了叠眉,“可是你走了,镇抚司怎么办?”
修长手指轻叩桌面,谢崇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齐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就是蜀地人,当年贵妃离世,她趁机逃出宫去,刘百户查探过后,发现她回了老家,只要将大宫女抓到,齐贵妃犯下的恶行便无从隐藏,也能彻底扳倒齐王了。”
见他打定主意,周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左手挣动几下,想要从书房离开,但他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挑了挑眉,问,“谢某帮了这么大的忙,若夫人直接走了,未免有些忘恩负义吧?”
瞥了眼他迸起青筋的手背,她轻声发问,“那妾身该如何报恩,才能让指挥使满意?”
“人说‘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清儿在书房里焚香陪伴即可。”谢崇道。
对周清来说,焚香根本算不得难事,她略一思索,缓缓笑开,“前些日子得了些伽阑木,是其中品相最好的莺歌绿,有理气通窍、安神静心的效果,当真称得上难得的好香。”
伽阑木属于沉香中最为贵重的珍品,沉香树被大蚁筑xue,生机尽失后才会留下伽阑,此香质地软糯,药性温润,即使不点燃,只佩戴在身上,都有淡淡的清香。
回房将香器香料一并取过来,如今天气渐热,再用铜炉就不太合适了。
周清跪坐在蒲团上,犹豫片刻,选了镂雕牡丹纹玉香薰,先将香饼烧透,再拿香勺将香灰仔细压平,随后铺上一层隔热的水晶砂,免得玉质的熏炉炸裂,便能焚烧伽阑了。
清新的草木香逐渐飘满整间书房,原本谢崇心念还有些浮躁,但在嗅闻到伽阑香气后,Jing神无比集中,很快便将卷宗中的重点勾画而出,有何疏漏、有何错处全都记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了足足七八页。
从晌午到天黑,周清一直呆在房中,在宁神香气的环绕下,她眼皮子直打架,最后竟然靠着香几睡熟了。
谢崇阖上一册卷宗,看到夫人恬静的睡颜,突然放下手中的纸笔,站起身走到爱妻跟前,手指缠绕着一缕发丝,置于唇前轻轻亲吻。
将人打横抱在怀里,他极力避免发出声音,将清儿吵醒。
一路上往主卧的方向走,奴仆见了指挥使,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