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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伤心处却也无力。
落梅坐在秋千上已一个多时辰,杨柳依依,几许凉风,天边的晚霞把天地都染成了胭脂色。
对面琥里的莲已盛开,一朵朵白莲花如天边白云坠落人间,平静的湖面被风撩乱,几许涟漪层叠,亦如心上荡的惆怅。
韩德让在宫里给皇帝耶律隆绪讲了一下午,回到府中后觉得身心俱疲便来花园闲步,恰巧看到落梅在荡秋千,眼看一炷香过去了落梅依旧扶着秋千发呆与自己来时一样韩德让便知女儿有心事,赶忙几步来到面前,一手扶着秋千,一手扶上落梅的肩,“梅儿,怎心事重重?”
这时落梅才如梦初醒,“爹回来了。”落梅蓦然回首正好撞上父亲关切的目光。
韩德让道;“我看你眉间满是忧愁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落梅摇摇头,喃喃道;“但见泪痕shi,不知心恨谁罢了。”
韩德让一蹙眉,“梅儿,女子太多愁善感可伤沈。”
落梅柔声道;“女儿知道,只是女儿有些思念母亲。”
听到落梅说思母韩德让只绝把抓柔肠,对于妻子李氏的离开韩德让并无多少伤情,只是看到落梅因少年丧母而郁郁寡欢韩德让心里就难过,自从韩夫人去世后落梅如变了一个人,曾经的天真烂漫成了回不去的过往,而眉间但识愁滋味成了寻常。
‘梅儿,爹爹对不起你,成日忙与朝政,疏忽了对你的照顾。“韩德让也知道自己没有做好一个父亲,成日里为朝政奔忙,或者去陪伴燕燕太后,给予落梅的关心的确有些少,不免愧疚涌上心头,再上眉头。
落梅摇摇头,牵着父亲的衣袖轻声嗔怪;“梅儿不要听爹爹说对不起,美儿知道爹爹不易。”
落梅的温柔体贴是韩德让最大的安慰,“梅儿要答应爹好好的,不许在总黯然神伤,你小姑母一直打算给你菩萨哥表妹请一个先生教她读书识字,若你闷了就去萧府,一来陪你表妹读书,二来也算解闷。”
落梅没有顺着父亲的话继续说,而是把话锋一转,;“爹爹,我写的一些文章怎会被太后看去,可是爹爹把女儿举荐给太后的。”
韩德让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并非爹爹特意举荐,而是偶然太后看到了你落在我书房的文章,对你行云流水的文笔赞不绝口,还说你有上官婉儿之风。”
落梅瞬间明白原来某个夜晚太后又一次光临韩府了,想必在那书房里太后和爹上演了男欢女悦的戏码,落梅不禁回想到了两年多前那个夜晚,当时若非自己不慎发出了声音,想必他们俩会在自己的眼前——落梅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心头一阵乱颤。
韩德让见落梅半晌无言,接着说,“太后想让你入宫做她的女官,不过我并未答应,想争取你的意见。”落梅伸手理了理自己鬓边青丝,然后缓s声道;“今天太后召女儿入宫了,问了女儿很多和学问相关的问题,,还让女儿录了一份诏书,太后也说要女儿做她的女官,做契丹的巾帼女相。”
“ 你答应了?”韩德让忙追问。
落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之,“爹希望女儿答应吗?”
韩德让微微沉思几许,然后意味深长道;“若站在父亲的立场爹不希望你答应,因为在太后身边做事必然辛苦,爹不忍你太辛苦,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爹希望你答应,自古才女多搏命,咱们汉家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试墨成可罪,哪堪咏月又yin风。若能嫁一个才华横溢之男子,女儿的才情方才有价值,反之如谢道韫一般嫁一个不通文墨的王凝之那自己的才情可能是负担。若一个有文墨的女子如上官婉儿一样有一个展示自我价值的机会而且还有一个好归宿,便是此生之幸,梅儿,爹不会强求你, 你如何决定爹都支持。”
落梅低头思量了半晌,细细咀嚼了父亲刚刚的这番话后心方才开始月朗风清。
次日,落梅便要海棠陪着自己去往母亲的坟上祭奠。
李夫人死的突然,故而坟修建的也很是简陋,她以韩德让妻子的身份埋入了韩家陵园,但韩德让却把棋子的坟建在了墓地一不起眼的小角落,坟丘矮小,看上去很是寂寥。
韩家祖上位于蓟州,当年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攻克蓟州以后韩家才被虏到了上京,从此与故土天遥地远,而从韩德让的祖父韩知古开始韩家就在上京扎下了根,生死都在上京。
落梅祭奠了曾祖父韩只古,祖父韩匡嗣以后才来到母亲的坟前。
芳草萋萋间那一座孤坟显得很是孤零零。
来到母亲的坟前落梅的泪便志不在的流,每次来祭奠母亲落梅都失去对眼泪把控的能力。
”小姐,别哭了,你这样会让夫人担心的。“海棠看到因为哭的浑身颤抖的落梅很少不忍心,忙好生宽慰。不管海棠如何安慰落梅依旧止不住悲泣,她不想特意的阻止眼泪落下,只有在母亲的坟前她才能如此放肆的哭泣。
忧伤是一种无法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