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算是招呼。
肖小外立刻回神,急忙也唯唯诺诺地道,“啊,好久不见……”
莫八觉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腿。
上次果然应该把他绑在车后面拖着走的,现在看到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就觉得碍眼。
那件事他曾经对安燃提起过,安燃对此的反应是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心疼?
他淡淡地敛下眼眸,心思却千回百转,完全不似面上的平静。
难得对感情显得在意一些,却是吃这种天外飞醋,如果安燃了解他的疑虑,估计会笑得背过气去。
当时沉默,只是对莫八觉这种人竟然也会做那种幼稚的事而感到惊讶而已,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比较欣赏直接将看不顺眼的人用车撞死。
破锅配烂盖,这话真没错。
他俩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说编导的心情是行刑前的犯人,那么肖小外此刻大概就是正在受刑的倒霉蛋了。
唯一一个节目也被停播,单曲销量惨淡,最近连像样的角色都接不到几个,全部是露露脸就挂掉的炮灰,他这才发现,原来过去自己的道路还是很顺风顺水的,现在才叫真正的逆境。
不是不知道过去安燃对自己的帮助,但总觉得那些事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轻易得像是路人施舍给乞丐的零钱。
没了安燃才知道,原来那些并不是零钱,而是金条。
可自己已经把它当做零钱浪费掉了。
有时也在想,现在的凄惨境地是不是安燃的报复?每次在A&M大楼遇到沈城,对方都是一脸冰冷厌恶的表情,让他在公司里更是如履薄冰。
沈城是谁?持有公司股份的金牌经纪人,他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是老总也要绕着走。
倒是没什么怨恨,只是突然有些惆怅。
看着安燃跟莫八觉两人的相处,再迟钝也能察觉得到那不同寻常的气场,回忆过去安燃待自己的种种,对当初他的心情也稍稍有了些了解,虽然很模糊。
可那都是过去式了。
肖小外僵硬地笑笑,“学长过得好吗?”
安燃眼神闪烁了一下,余光扫到莫八觉沉静如水的脸,轻笑起来,“比你好一点。”
“……比我好就好。”
肖小外苦笑着,在心里偷偷地道,谁会比我现在更糟呢?
节目还剩两分钟,主持人跟嘉宾就座。
编导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不管过去有什么不愉快,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节目都停播了,看在最后一期的份上……两位口下留情。”
安燃耸了耸肩,“我尽量。”
编导期待的眼神射向莫八觉。
后者淡淡地道,“我觉得我一直挺厚道的。”
……
录影棚的温度直线降低到冰点。
节目内容十分简单。
例行公事的煽情回顾VCR,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这个节目一路走下来,从平平淡淡到莫八觉加入后的热闹非凡,最后又归于沉寂,除了肖小外眼圈偷偷地泛红之外,另外两人倒是一脸淡然,连句安慰都懒得说的样子。
为了避免冷场,肖小外只得自己对着镜头感慨万千一番,然后回归正题,就好像平时一样闲聊而已。
“两位的关系非常好,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那不过我很好奇,两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对方的印象是怎样的呢?”
“他?”安燃略一思索,掰着手指道,“二愣子,没脑子,土鳖,农民,闰土……”
“闰、闰土?”肖小外张大嘴巴。
“小学课本里有学过的吧?大半夜拿钢叉迫害小动物的那个。”
“呃……”
看着肖小外那一脸无语,安燃挑眉,“闰土有什么不好的?不是有部电影叫做么?里面的经典台词: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西瓜田。月光,田地,闰土娃……”
“……”
肖小外把风中凌乱的脸转向莫八觉,“那你呢?”
“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惊讶吧。”莫八觉却是想都没想,“因为我爸很喜欢在西瓜田里放他的歌。”
“……你父亲是安燃的粉丝?”
“嗯,在音乐方面,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肖小外崇敬地道,“你父亲也会弹钢琴?真了不起。”
安燃目眦欲裂地瞪着莫八觉。
对方视若无睹,悠然地道,“他会弹棉花。”
“……”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当他说起钢琴的时候,他就知道那该死的弹棉花会出现!
安燃臭着脸道,“喂,注意言辞啊,你当我不存在啊?”
莫八觉坦然地答,“我已经注意了啊。”
……
那你不注意的话还想说什么?
肖小外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两人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