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抬了头,男子道:“银寒相信那以两人的气度,必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撇了嘴,莱月冷哼一声,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两人的性子。只是眼前的男子会如此尊敬云灵和墨云,倒让她很是意外。光是云灵哪一张脸,便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那张脸是倾城绝世的容颜,被那么冷冷一瞥,所有旖旎绮念都已经在寒冬中冻僵。至于另一人,光是想到那人的笑,便让莱月背后一阵凉爽。她以前真是被锅底黑灰糊了眼,才会觉得修真界的上尊是一个温柔淡然的女子。那两人,一个是修真界的“笑面虎”,一个是在寒池下埋了千年的冰块,旁人躲还来不及,又怎会上前去自讨苦吃,也只有银寒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才敢做这种不知死活的事情了。
在榻上翻了个身,顺手拿起一旁的装了热水的杯子,饮了一口,热度从口中一直传到胃中,在这寒冬中,越发舒适。莱月放了杯子,躺在榻上,随意的伸展了四肢,犹如一条在困在沙地的鱼,却没有半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见此,银寒皱了眉头,道:“小姐若是困的紧,想要小憩一会,回到房间为好。”
“嗯。”,无力的答应一声,莱月却没有起身。只觉得眼皮愈沉,便要睡过去。
里面的人虽然答应了,可半天,却没有动静。女子安静的躺在榻上,将粉色渲染开来。房间内,只有平稳的呼吸。
银寒眉头皱紧,可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中,拿过一旁的绒衣,替熟睡的女子盖上。
银寒蹲下身子,舒展了眉头,看着熟睡的女子。睡熟的莱月,却比平时安静的多,没有那么多的古灵Jing怪,也没有那么多惹人生气的坏点子。除了已经长开的眉眼,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个看着落花也会流泪的柔弱女孩没有一点改变。而他,似乎也没有改变。
门外有鸟叫的声音,银寒神色变了变,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一只只有巴掌般大的鸟落在雪地中。鸟的通体雪白,几乎和这雪地融为一体。而血红色的眼珠,打着转,却极为显眼。站在雪地上的鸟见到银寒出来,便扑哧了翅膀,叫的更欢。
银寒微微皱了眉头,将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而这鸟,却也似乎懂人性,见银寒如此,便停了叫声,只转着血红的眼珠,歪头盯着银寒。
寒棘鸟,存活于南山终年积雪中的唯一活物,在千年前便为君家驯服,作为送信之用,也只有君家能驱使。而千年后,这世上仅剩下五只寒棘鸟。此刻留在庄内别苑的,不过两只。加上现在回来的这只,便是三只。而对方为何会回来,原因也只有一个。
房中的呼吸依旧平稳,似乎没有被这叫声打扰。银寒嘴角弧度柔了下来,几步走近,将绑在寒棘鸟脚上的纸条取下。待看清这纸条上的落印时,银寒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是寒棘鸟?”,还有些迷茫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银寒面色瞬间柔了下来。
莱月坐了起来,眼中还有刚睡醒的水雾。
银寒还未来得及答话,却只见原本站在雪地中的寒棘鸟噗嗤几下,便已经窜到房中,欢叫起来。眼底闪过无奈,这寒棘鸟对于他家小姐的亲近态度却远远超过他,明明他才是喂养照顾这群小东西十几年的人。
逗弄着手中的寒棘鸟,莱月瞥过捏在对方手中的纸,道:“朝阳莫家?”
原本松开的眉头再次因为女子的一句话皱了起来,银寒却依旧如实答到:“是朝阳莫家,说是有要事相求,让小姐早些赶去朝阳。”
“他们可真是心急的很。”
拿了青铭剑也不过数日,他们便已经等不及了。
“如若小姐不愿,银寒可以——”
“不必。”,冷淡的话语,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莱月心中烦躁,灌下一杯水。
既然欠下恩情,就必然要还,不管是早是晚,却终究逃不过。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还了更好,免得日后更加麻烦。
只是朝阳莫家,贪心不足蛇吞象,竟想要吞下其余五国。她倒想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她做什么。冷哼一身,莱月站起来,朝外走去。与男子擦身而过的瞬间,莱月却停了下来。
“守着山庄”,眸光微闪,却让人难以捉摸神色。莱月低了头,将手中的寒棘鸟放于男子宽大的手掌中,轻声道:“照顾好它们。”
女子的声音,不似与云灵在一起时的肆意,却也不似之前的冷淡,带着几分温柔,几分莫名的情绪。
说罢,莱月并没有等银寒的回答,便已经离去。
因为她知道男子的回答,就好像十年前一般,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本该豪情万丈的眼眸,此刻却只有痛苦,寒棘鸟在宽大的手心上转动着眼珠,似乎在打量沉默不语的男子。
他无法违抗那人的命令,而同一个问题,他在十几年前就做了选择。可这次,他却不想再如此了。
朝阳莫家,即便没有下山,他却也知道,那个家族并不是一个只为钱财的江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