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句话,基本都是在挑塞茜的毛病。
塞茜几乎以为她突然就从一个重剑天才变成了一个细剑白痴了。但只有塔图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有多震惊。
凡是他指出来的毛病,塞茜从来没有再错过第二次。
塞茜她是一个天生的剑客。
一年以后,塞茜在和塔图对练的时候,第一次成功地击掉了塔图手里的细剑。
塞茜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以为塔图是在给她放水。
但塔图自己却心知肚明,塞茜的细剑术已经大成了。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细剑,低声告诉塞茜,“我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你可以离开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了。”
塞茜呆愣了片刻,很快便收起细剑,神情恭敬地给塔图行了一礼,“谢谢老师。”虽然塔图从来没有明确说过要收她为徒,但在塞茜的心里,塔图就是她的老师。
塔图微微地翘了一下唇角,他没有反驳塞茜,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从盗贼城里出来,要先越过一条非常宽阔的河流,再继续向北行进四个月,这之后才能到达帝国的国都。
但没等塞茜走到帝国的国都,她就从酒馆里的行人那里听说了帝国国王的行踪。
“听说第一王子妃殿下把上一任布朗公爵留下的财富的一半都捐给了国王陛下,你是没有看见从布朗城堡里运出来的那一箱箱黄金珠宝啊,生生晃花了国都人的眼,就连那些运箱子的马车留下的车辙印,都比别的马车留下的印子要深。”
听着这些的塞茜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面包。
而酒馆里的行人们依旧在大声地说笑着,“要是让布朗公爵知道了这件事,他怕是能活活地从棺材里面气活过来。”
一众行人纷纷地笑了起来,也有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摊上了玛莎这么一个女儿,布朗公爵就是被气活十几次,我都不觉得奇怪,说不定连当初的帝国美人塞茜都能活活地给气活过来呢。”
“嘘,噤声。”其他行人听了这句话以后各个神色大变,他们着急忙慌地捂住了那个人的嘴,“什么都敢说,你不要命了!”
酒醉失言的那个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捂着的,大家明明心里都清楚,塞茜当年是被冤枉的。这姑娘当年也是可怜,没有公审就被判了绞刑,最后还活活地被烧死在了暗牢里面。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心里不清楚当年的那点儿猫腻啊,无非是不敢说罢了。”
那个人的行人朋友们齐声叹了口气,但还是低声地劝说道:“这次也就算了,但以后可万万不敢再这么说了。过段时间国王陛下就要来这里围猎了,到时候侍卫遍地,一个不小心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一众行人愁思遍生,连喝酒耍闹的兴趣都没了,匆匆结了账以后就离开了酒馆。
酒馆最角落的那张桌子上,塞茜又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兜帽。
国王陛下马上就要来这里围猎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自己正愁找不到混进王宫里面去的法子呢,仇人一号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塞茜伸出手,慢慢地摩挲着腰间细剑的剑柄。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国王陛下围猎的这一天。
国王手下的侍卫们提前了七天就封锁了围猎所在的那片森林,但塞茜却早在一个月前就钻进了森林里面。
她把骑士放去另一个山头休息,自己却硬生生地在森林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月。
侍卫们扫荡排查森林的时候,塞茜要么躲在幽暗不见日光的巨树上面,要么就躲进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的地洞里面。
为期七天的扫荡封锁并不怎么难捱,因为国王手下的那些侍卫们干起活来并不怎么用心。
塞茜甚至隐隐听到过这些侍卫们在暗中痛骂着国王和乔什。
“这对父子忒不是东西了,明明从布朗公爵那里抢来了那么多的黄金和珠宝,却只顾着自己享乐,连一铜币的饷金都不给我们发。一个月就那么几十枚铜币,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养活老婆孩子了。”
“就是,听说宫里的乔什王子每个月都花着大把大把的金币,让他的手下们去各个地方给他搜刮美女。他赏起那些给他送美人的手下们倒是大方得很呢,哪像给我们发饷金似的那么抠抠梭梭。我看啊,在咱们的国王和乔什王子的眼里,咱们怕是连地上的蝼蚁都不如。”
“就是,实在是太可气了!”
一众侍卫们越说越生气,最后只草草地扫了一遍,就不肯再继续了。
“给他们做那么仔细干啥?反正也不会给我们涨饷金,傻子才干呢,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难道还真有人敢来行刺国王啊?”
“其实要是有人来行刺的话,那说不定也挺好的。”更有侍卫小声地开了口,“要是把这两父子都给宰了,那可就更好了。”
“你小子做什么白日梦呢。”领头的侍卫踹了开口说话的那人一脚,“别发梦了,收拾收拾赶紧走了。”
地洞里面啃着干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