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距离婚礼只剩下三天。
上一次的婚礼全都是傅家Cao持,她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有参与,除了在仪式上走一遭。而这次心境不同,从婚宴的酒店到新娘捧花,安久全都参与了策划,全部完成之后,心态终于从老夫老妻转变成了快要新婚的小新娘,激动又期待。
傍晚,安久和傅臣商溜达着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却意外地遇上了不速之客。
当时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严格来说是傅臣商提着大包小包,安久只有肩膀上挎着个小粉包,手里捧着冰淇淋优哉游哉地在啃,为了时时刻刻显示自己对老公大人的重视,时不时给一旁的傅臣商擦擦汗,分他吃一口……
傅臣商拎东西拎得甘之如饴。
这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个人来,显然不是偶遇,而是早就守株待兔在那里的。
“为什么是她!!!”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
安久被突然出现的人唬得一楞。
梁佳佳?
“我也是阮筠的孙女,我比她优秀一百倍,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当初你选择的是她而不是我!!!”梁佳佳激动地大吼着。
她大概是从周静怡那知道了些陈年旧事,猜测傅正勋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娶阮筠的孙女完成自己的遗憾,她自以为终于找到了傅臣商娶安久的原因,并为此愤愤不平。
而实际上,傅正勋是为了完成阮筠的遗愿替她照顾唯一放心不下和愧对的人。
听到这一句,安久和傅臣商都反应过来了梁佳佳的意思。
安久想起自己和傅臣商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梁家,那时候他先认识的确实是梁佳佳,所以梁佳佳才死抓着这点不放一直说是她抢了傅臣商。
梁佳佳在那激动地跳脚,傅臣商却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她,拎着那么重的塑料袋,还能悠然地抬起胳膊腾出一根手指把安久嘴角的冰淇淋给抹了,随即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我娶她,爱她,跟她在一起,只因为她是她,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跟其他人和事没有任何关系,跟我和其他人有没有可能更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完全没必要跟她废话,不过凭白多一次讨好老婆的机会,还是在老婆最讨厌的人面前,他不介意多说几句。
安久一听这话就是一怔,这厮居然套用当初自己解释和景希关系的时候的话来回复梁佳佳,更不想到他会把自己曾经说得话记得这么清楚。
傅臣商没白费心机,安久确实有被感动到,当即眸光闪动地仰视着他。
梁佳佳看着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喜欢的男人被你抢走了,连未婚夫都被你勾跑了,爸妈又离婚了,妈妈不要我,爸爸一心都在未来的宝贝儿子身上,现在我无家可归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实际上是她自己主动要求跟梁冬的,哪里知道他平日里对自己千依百顺无比疼爱,这时候却把她当拖油瓶……
原来被人抛弃是这种感觉……
安久被她嚷得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你爸妈是不是离婚,有没有婚外情,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满意?”
言外之意,又不是我爸妈,再说我们俩又没关系。
因为已经完全不在乎,所以连幸灾乐祸都没必要。
她早就不再跟她计较,从她的努力被完全忽视开始,她就彻底死心再也不做哪些可笑的美梦,也不屑再去争,可是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却还在一直处处跟她比较,跟她争。
安久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男人还是未婚夫什么的,就算是我抢了你的又怎样?你来咬我啊!”
跟梁佳佳解释?她就算是说三天三夜恐怕也说不通,干脆比她更流氓更无耻好了。
傅臣商唇角微勾,显然爱死了她这副耍流氓的小模样,但是如果她能把刚才那句话里的代表“薛皓”的“未婚夫”三个字去掉就更好了。
梁佳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幸福背影怔怔出神……
其实,早就明白,早就明白的啊,却还是不死心地跑来自取其辱。
她只是不甘心,明明从小到大她才应该是那个和王子在一起的公主,为什么最后却反而一无所有。
到了现在,看着这个有着血缘关系却从小斗到大关系最恶劣的姐姐面对自己时,连争执都不愿再给的漠视,她甚至连个相争比较的人都没了……
悄较解飙。母亲说得没错,她只看到她嫁入豪门的幸福美满,却不想她为此经历过什么,如果是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她是否愿意用那样刻骨的痛去换这样的爱呢?
夕阳下。
傅臣商满手都是东西,安久挽着他的手臂主动依靠了过去,“傅臣商……”
“嗯?”
“谢谢你,是你让我从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变得开始向往未来……”
如果她是一只乌鸦,那他一定是让她浴火重生的那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