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两相情愿、两情相悦,贺云开问道:“我让女医进来拜见你?”
谢韫舜默许,试试无妨,身体健康至关重要。而且,她对xue位经络持有好奇心,可以了解一番。
贺云开快步出屋,不多时,他回到床边。随即,平缓恬淡的语声响起:“民妇于氏,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谢韫舜遁声看去,是位不惑之年的妇人跪在床边,有种安定的气息,面相良善质朴,她从容说道:“请起。”
“是。”女医于氏恭顺而起。
谢韫舜察觉到于氏的疲劳,显然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而来的缘故,体谅道:“从京城到此一路辛苦,你先去休息,明日晌午再为我检查体质。”
“是,谢皇后娘娘。”女医于氏退下。
听到窗外院中的阵阵笑声,是颜留在和孩子们玩耍。贺云开想了想,平和说道:“韫舜,我明日带颜留一同回京,有些事需要他出面张罗。”
谢韫舜立刻道:“我不同意颜留回京。”
“你习惯了颜留在?”贺云开若有所思,她不习惯他在,习惯了颜留在?
“孩子们习惯了他在。”谢韫舜清楚的告诉他道:“他每天带着孩子们四处游玩、教认各种东西、打野味、赶海捕鱼、种庄稼、盖小屋、摘果蔬、养花植树……,每晚给孩子们编讲故事。他对孩子们特别悉心照顾,孩子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都特别喜欢他。”
点滴细节她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数家珍,贺云开问道:“你需要他在这?”
谢韫舜道:“孩子们需要他在这。”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我有国事需要颜留出面去做,只有你需要他,我才会考虑让他留在这。韫舜,我再重申一遍,事关国事、皇权,我只在乎你一人的需要和感受。”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孩子们对颜留的需要,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谢韫舜沉思着,可想而知,没有颜留陪伴,孩子们会很失落,她亦会因此失落,道:“我需要颜留在这。”
贺云开全神贯注的凝视她,探究道:“你习惯了他在?”
正视着他的探究,谢韫舜冷静问道:“你在揣测什么?”
“什么也没有揣测。”贺云开沉着道:“颜留可以继续在这,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韫舜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见他神色如常,她有必要说清楚,道:“颜留是个可靠的朋友。”
“我知道,颜留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贺云开从不疑虑她和颜留的相处,她和颜留的为人他都很了解,只是失意于自己不能被她习惯的存在。
这时,木桃捧着一份米豆粥进来,贺云开扶起谢韫舜半躺。随即,他接过粥碗尝了一勺,温度合适,便亲自喂她喝粥。
谢韫舜垂眼看了看送到嘴边的粥,抬眼看到他在示意她张嘴,咬了下唇,就由着他一勺一勺的喂。
一碗粥喂完,贺云开轻吮去她唇角的粥,把她放平躺着,情不自禁的和她拥吻了一阵,温言问道:“八月启程回京?”
“嗯?”谢韫舜无此计划。
“虹霓公主下嫁滕宗纯,大婚定于九月,你不回京赴宴?”贺云开见她是初次听闻虹霓公主的婚期,平和问道:“元惟来这里见你,不曾提及?”
谢韫舜道:“不曾。”
一个月前,元惟是掩人耳目的来过这里看望她,小住了五日。
她带元惟去看粮仓的建造,建造工艺结合了古人智慧和几人多年研究,挖好四丈深的粮窖,先用火烘干窖内,再用竹片、草木灰、稻草、柏木,制作出厚实的防chao防热隔板,铺贴整个粮窖内部,能保质的储存粮食。
她提出应该同时修建排水暗渠和防火引水通道,防患于未然。几人画出了多个暗渠和水道的方案,正好请元惟评估,他给出了很合理的建议,都被采纳,已动工。
贺云开道:“我是按等同于嫡长公主的最高规格为她置备嫁妆,这场大婚风光隆重。如果你能特意回京赴宴庆贺,比丰盛的嫁妆,更让虹霓公主享有莫大的荣幸。”
谢韫舜明白,当年因怀着身孕未能赴宴谢远川的大婚,又因刚生下孩子在月子里未能赴宴谢佳莹的大婚,颇为遗憾。
贺云开温言道:“她是元惟心爱的胞妹,你是她的皇嫂,何不亲临庆贺?”
“我八月启程回京一趟。”谢韫舜当然要亲临庆贺,也正要回京见见陆寄墨、颜永义、颜氤。
贺云开愉快的笑了,尽管她是看在元惟的情面回京,尽管她回京一趟会再返回垠口,只要能有机会多与她相处,他便觉愉快。
谢韫舜望着他的愉快,暖阳般的温煦,纯粹而自然。她眼帘一垂,下一刻,被他拥进宽厚的怀里搂着。
夜幕降临,谢韫舜入睡后,贺云开下床出屋找颜留,二人在月下烤着野味,长谈至深夜。
翌日清早,贺云开吻着她依依惜别,温言道:“你八月回家,九月到家,我在家等你。”
“好。”谢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