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和显而易见的思念。迎着她的漠然,那是种镇定冷静的漠然,他不由得心慌,缓缓靠近她,眼神里尽是深情,温言道:“韫舜,朕写给你的书信,你都已阅?”
谢韫舜的眼帘一垂,是都已阅。他每日清晨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足有三十余封了。
第一封是:韫舜,云开想你。
第二封是:韫舜,云开甚想你。
第三封是:韫舜,云开甚甚想你。
第四封是:韫舜,云开甚甚甚想你。
……
昨日,收到了第三十二封信,是:韫舜,云开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甚想你。
贺云开驻步在她面前,真的很想她,渴望拥她入怀,而面前的她是谢韫舜,是那个冷静理智自有主见的谢韫舜,不是他能随意触碰的他的妻子。他纹丝未动,不能激起她的抗拒,温和的坦言道:“朕实在是甚想你,但国事实在繁多,终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实在难以脱身来见你。”
“今日空闲?”谢韫舜瞧着他眉宇间的温情和疲倦,知道他终日从早到晚的在议政殿,勤勉的批阅奏章,跟一位又一位朝臣共议国事,知道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贺云开赧然的叹道:“听闻元惟回京后刻不容缓的来见你,朕忌惮你们久别相聚,互诉心事之后感情更亲近,便只能刻不容缓的跟来了。”
谢韫舜一怔。
贺云开环顾四周,目光落向山峰的行宫,苦涩的道:“朕非常害怕他趁虚而入。”
“你何需害怕。”谢韫舜冷然,他竟仍对元惟耿耿于怀。
“朕害怕失去你,我们一日不合好,朕一日就草木皆兵,觉得危机四伏。”贺云开以夫君的身份很清楚的告诉她,“我非常害怕失去你。”
“你无需再害怕。”谢韫舜保持清醒。
“嗯?”贺云开隐觉不妙。
谢韫舜凛然道:“我正有一个决定要告诉你。”
贺云开紧张的看着她。
谢韫舜定睛看他,把这一个月的时光里,随着每日他写来的书信,心底每日在逐渐坚定的决心,清醒的告诉他道:“我要跟你和离。”
闻言,贺云开的脸色顿变,变得悲沉,眼睛里崩出痛苦的光,他整个身心剧烈的清晰的碎着,碎在她面前。
谢韫舜垂着眼帘,不与他对视,和气的道:“我知道自古以来皇上和皇后无法和离,只有皇后被废黜。我想跟你商量,看在你已亲政的情面上,你能不能帮忙诏告天下,我们是慎重考虑之后,一致决定和离,是友好的和离。”
贺云开克制住强烈的痛意,深吸了口气,需理性的面对她的理性,他小心翼翼的道:“关于亲政一事,是我卑鄙无耻的欺骗了你的信任,我本打算用余生的一点一滴、一言一行去博得你的谅解。”
谢韫舜依旧垂着眼帘,不语。
贺云开郑重说道:“韫舜,对不起,我自登基的那一刻就在期待着亲政。我没有更好的方式了,我只能努力勤勉的执政,向你证明,让你知道我是位合格的皇上,有能力亲政。”
“你是位合格的皇上,你有能力亲政,这毋庸置疑。”谢韫舜抬起眼帘,冷静视之。他亲政以来的举措有目共睹,是位宽厚严明的皇帝,有主见也有担当。他没有用残暴血腥的手段专权,而是以宽广的胸怀,Jing准的过渡皇权,让人能感受到他的强悍,却又觉得并无不妥的无法反抗。
他亲政之后,强悍的一脚踏在自己的领地,果决的任免官员,使朝堂为之一震。随即,再宽厚安抚朝臣们的惶然,宽恕所有朝臣以往的过失,既往不咎。谢韫舜深刻的发现,他太善于用这招了,这招用的很进退自如。
如果他不是以宽厚严明的方式亲政,她早已毫不犹豫的做出另外一种决定。
听到她的认可,贺云开心中喜悦,他渴望得到她的认可,温言道:“我还会向你证明,让你知道我是位合格的夫君。”
谢韫舜蹙眉,道:“请不必再如此,这样毫无意义了。”
“嗯?”贺云开专注的看着她。
谢韫舜冷静说道:“你已经不必再需要我了。”
“何出此言?”贺云开专注的听着。
谢韫舜清醒的道:“你已经亲政,凭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掌控一切,我爹、我兄长、元惟,都是你的臣子。他们都正直,只要你是位仁德的明君,他们定效忠于你,不用担心他们有谋反之心。”
贺云开平和的问道:“为何觉得我不必再需要你?”
谢韫舜直言道:“你有识人之能,用人之道,知人善任。你的政策目光长远,举措英明,不用担心引起朝野的不满,无需再借用我的名义。”
贺云开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
谢韫舜更加直接的道:“当你被翟太后和我爹的辅政权压制时,你需要我。如今,你已经达到亲政的目的了,又有亲政的能力,不必再需要我。”
贺云开诚挚的道:“韫舜,我更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