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刺进沈醉寒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唐糖一把抓住秦玉清的胳膊抢过剑柄,还心思纯善没有想要立刻抓住时机将恶人一剑毙命,反而将剑远远抛开!
“敢伤害我的男人,我会让你後悔到死的!”唐糖的眼睛都气红了,上前将他!的一声撞趴在地!
看著唐糖已经将没多少还手能力的秦玉清制住,沈醉寒慢慢往後仰倒,抓落了她最喜爱的那顶床帏。
“醉寒!”唐糖喊著他的名字,对他的心疼全部转化成对秦玉清的冲天怒火!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自己不好好做人,还容不下其他比你好的人!”她用膝盖顶著秦玉清的背让他动弹不得,然後抓起他的头发用尽蛮力厮打他,用十指指甲把他的头脸抓到惨不忍睹!
秦玉清本就有伤,加上被沈醉寒用酒壶打得已经半晕了,这下唐糖突然变成大力士爆发无穷力量,他根本无力招架只有被打的份!
所以,当黑衣人铁面军他们赶到时,看到的情景就是这样: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血迹斑斑,沈醉寒全身包扎完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家的大力士小娘子一手提溜著秦玉清的衣领,一手可劲往秦玉清脸上招呼──可怜秦玉清那张还算俊美的脸已经变成破相的猪头,染满唐糖掌心的血,早被唐糖打得昏死过去了!
两三个月之後,初冬,京城丞相府後花园。
唐糖轻轻抚摸著自己已经隆起的肚腹百无聊赖的坐在荷塘边,面前的小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点心水果,小圆和鲜鲜捧著炖著补品的砂锅,随时准备把她手里的汤盅添满!
荷塘边的枫树,最後一片深红的枫叶随风飘落在她手边,她放下汤盅,捻起那片枫叶,粉色织锦衣袖随之滑下手背,她刚好看见自己掌心的剑伤伤痕。
当初回京後,婆婆去皇宫为他们夫妻两取了最好的药品,她才得以早早脱疤恢复了,如今,那伤痕淡的像是手纹一样了。
她都恢复了,他呢……
思绪倒回到北海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那天,大家把沈醉寒抬回北海城城主府内,几个军医给查伤诊治很久之後才告诉她,他能不能撑下来,要过七天再说,她当时就吓傻了!
那七天,绝对这她这一生最黑暗的时光!她不能哭不能害怕不能倒下,只能终日守在他的床边,用尽心神的照顾他,每时每刻都要和他一起面对痛苦和死亡。
每次看著他的伤口为他换药,每次喂他喝下气味刺鼻的汤药,每次看他因为忍痛而唇色发白,她都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倒在他身边心痛而死……
谁都无法体会那七天她到底有多害怕,巨大的恐惧把她的所有心力慢慢拉紧绷直,等她听到军医说他已无大碍要他回京养伤时,心里绷直到极限的那根弦猛然回弹,她立刻脚软的倒下了……
“少nainai,今天我们路过竹园遇见丁龙,他说少爷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喝药了……”小圆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有意无意的把沈醉寒的情况说给她听。
“是啊是啊,昨天我和夫人一起去看少爷,看样子少爷恢复的不错,脸色也不那麽苍白了。”鲜鲜笑著附和。
“哦,那很好。”唐糖轻描淡写的说著,放下枫叶继续捧起汤盅──那是她宝宝的食物呢,就算现在没胃口没心情也得吃!
鲜鲜和小圆无奈的对视。
她们真的搞不懂嘛,两个月前少nainai和重伤的少爷一起回来,她刚下了马车扑到夫人怀里哭了一声就昏过去了,等她醒来後就说自己双身子的人闻不得药味,非自己要了个庭园和少爷分开住了,少爷一身的伤患虽然没什麽生死大碍了,但她愣是一次也不去看他,甚至都不主动问问他的情况。
看唐糖捧著汤盅,又无意识的看著沈醉寒所住的庭园方向发呆,两个丫头都明白,少nainai明明就是时刻在记挂著少爷嘛…
夜晚,月光凉凉的透过窗,照在房内蜜色的床帏上,床帏内,他闭目沈睡,丝毫不知道一道粉色身影趁著夜色轻轻推门而进,脚步缓缓来到床前,站在床前默默看他很久……
“睡得好沈……”她轻笑,果然是受过重创的人,换做以前,以他的敏锐,恐怕她刚走到门前他就醒了!
放心大胆的爬上他的床,她骑跨在他身上,动手轻柔的除去他的衣物──
啊!她当然不是在霸王硬上弓,她只是关心他,来偷偷看看他的伤势!
什麽?姿势不对?那麽,有谁说过看伤势不能骑身上看的?况且唐大小姐大腹便便站著弯腰很不方便的!
咦,他身上的伤咧?怎麽都不见了?
他的伤口比她的深好多,就算她已经好了他也不该好这麽快啊──唐糖的眼睛几乎贴在他的肌肤上,仔细的找他伤口痕迹。
一声可疑的喟叹从头顶传来,她被烫到一样迅速抬头,刚好对上他幽暗的黑眸。
他笑意盎然的幽黑眼眸正瞅著她:“你在做什麽?”
“呃……什麽……哪有做什麽…”她差点咬著舌头,心虚的想从他身上下来,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