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没等她继续说,已经先把话说了出来:“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对我愧疚,我能和你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很满足了,再说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最好的姐妹淘,不是吗?”其实她握着电话筒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可是还是带着笑。
何令昔叹了口气,听见她说姐妹淘三个字,眼眶也shi了,声音有点哑,但是很坚定,“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
韩彩更是哭得不能自已,挂了电话,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晚上弟弟妹妹被帮佣接回来,看到自己的长姐这么颓丧的样子,两个孩子也不敢说话,韩彩也没有心思再应对他们,她没有心思吃饭,但是孩子们不能不吃东西,帮佣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做了饭,两个孩子见长姐没吃饭,还将饭碗端到她床边,弟弟还说要喂姐姐吃饭。
韩彩看到两个孩子这样子,他们的表情里有着担心,也有着一丝小心翼翼,韩彩叹了一口气,又跟他们一起吃了饭,饭后却关了门,她想自己静一静。
两个孩子在韩彩去南京那段时间,虽然没有缺衣少食,却有一种害怕被抛弃的恐惧感,他们原来知道是长姐养育他们,但是没有多少深刻的意识到长姐也可以抛弃他们,因为长姐不是他们的亲妈,而且这年头连亲妈都能抛弃孩子,姐弟关系算什么?
经历了这场战争,孩子们都怕极了,更是害怕长姐不管他们了,之前不管是被管教还是被打手板,但姐姐都还围着他们,都还是关心他们的,可如今姐姐若是放手了,他们想到曾经在叔叔婶婶家里的生活,都害怕再一次回到那里,或者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这时候才想起平日里淘气都是长姐的纵容,两个孩子见韩彩关起门来不出来,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哭泣,求姐姐不要抛弃他们。
韩彩开了门看到两张相似的面孔,两个孩子哭得极为悲伤,吓了她一跳,还以为帮佣打他们了,问清才知道孩子们害怕被抛弃。
韩彩心里叹口气,搂着他们,说:“我会尽我的努力养你们到中学毕业,之后若是你们能考上大学,我还继续供你们读书,若是考不上大学,就独立出去工作吧,我也养不了你们一辈子。”
两个孩子抽抽搭搭的,虽然知道姐姐不会抛弃他们,但是也终于知道了姐姐的爱是有限度的,自己以后要好好的约束自己。
经过这件事,韩家的两个孩子倒是成长了。
蒋凤璎见韩彩这样子,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劝,韩彩事事明白,蒋凤璎都不如她,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几日,何令昔正式给他们发了喜帖,请他们到南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韩彩呆呆的看着何令昔的大红请帖,心里难过,她知道不应该外露出来,可是她也只有在蒋凤璎这里才能露出情绪,晚上找蒋凤璎喝酒,特意不带着孙书璈,孙书璈也大度,还让司机专门接送她们。
韩彩对孙书璈的观感一直很好,道:“这男人啊,就得从开始就□□好了。”蒋凤璎抿嘴一乐,心里其实也有甜意的。
韩彩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席间还有几位男士不断的给她递纸条,她看都没看一眼,“这些臭男人……”
那天晚上,最后蒋凤璎送她回家的时候,韩彩说:“不管怎样,我是希望她幸福的,过些日子,我就好了。”
蒋凤璎嗯了一声,韩彩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说:“还好你还在。”
蒋凤璎搂着她的肩膀,也应了一声。
过了几日,他们一起出发去南京。
何令昔作为总司令太太最宠爱的外甥女,而冯增年作为南方政府在广东的发起人之一,他们的婚礼是十分盛大的。
冯增年曾经想过的给何令昔一场盛大的婚礼,他想功成名就来风光迎娶她,现在都实现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何令昔的好友们为她举行了一个大派对,庆祝她单身的最后一夜,何令昔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之中,韩彩看着她长袖善舞的样子,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她想,以后连见到她都不容易了吧?
派对一直闹到了后半夜,散场之后,何令昔邀请蒋凤璎和何令昔留宿。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们卸下了那些妆容和面具。
何令昔见到看起来瘦了不少的韩彩,说她:“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韩彩听见她这熟悉的叮嘱,才稳定的情绪又有点抑制不住的难受了,可她不想在何令昔的好日子哭哭啼啼的,“原来的旗袍有些紧了,减一点,衣服才松快。”
她又主动说:“令昔,你幸福了,我就开心了,要幸福啊。”
何令昔听了,心里也难过,愧疚和感动在心头,都化成了紧紧的拥抱。
韩彩也回抱了她。
她们,都会好好的。
蒋凤璎在旁边看了,微微一叹,感情这种事,最是琢磨不透了。
韩彩在何令昔身边反倒睡得很熟,何令昔夜里起来,见到蒋凤璎的房间还有光亮,敲门进来,见蒋凤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