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才扬眉回答:“你已经在楼下了?那我下来拿吧,他还在睡呢。”说完席景煊就往大门方向走,他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打开门,看到来人时却皱起了眉,上下打量他好几遍,才不满地问:“怎么回事?来的人怎么是你?”
☆、意外
感到惊讶的不仅仅是他, 诧异也从站在门外的何徵舫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勾起一抹笑容,仔细凝视着自己面前的人,似乎是想把他的音容笑貌全部刻入自己的脑海里。直到席景煊再次不大耐烦地问起他到底怎么突然来了,才恍然反应过来,轻声问他道:“景煊, 我本来没想找你, 却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 又说到:“既然如此,我想再问问你, 你真的, 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何徵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件事, 已经彻底引起了席景煊的不满。他板着张脸,态度相当不好:“你不是来送东西的?你先把东西给我吧,我还有点事儿。”
闻言,何徵舫却没什么反应。他依旧直直地盯住了席景煊,倔强地说道:“你先告诉我答案。你说了我再把东西给你。”
席景煊最讨厌别人用什么东西来威胁自己, 只是现在谢玉然的东西在他手上,他脸色更加难看,冷硬如同冰块,讲话也硬邦邦的,要全没了刚才的温度:“不会。”他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够,还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可能。”
完全没想到席景煊会那么直接地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堵死,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席景煊看了好久, 最后惨然笑出声。席景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疯狂大笑,最后渐渐止住笑声,脸色惨白地看着他,语气飘忽无力,似乎整个人马上就要倒在这里:“景煊……我家,我们何家,已经因为席家和曲家的事情彻底倒了,你面对我,就不会有一点点愧疚吗?!”
何徵舫的脸近乎狰狞,他大叫出声,愤怒几乎化为实体利剑刺在了席景煊的脸上。然而他的疯狂没有引起席景煊心中的一点恻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徵舫,冷笑一声反问他:“席家和曲家的战火为什么会时隔那么久再次燃起来,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
他默然无语。
过了半晌,他才苦笑着开口:“可是,当年的何家好歹也帮助你们打倒了曲家……”
他不说这件事还好,说出来反而更惹席景煊生气。他一改刚才的冷漠,眼带嘲讽,语气咄咄逼人:“帮助?你们所谓的帮助,是以两条无辜的性命来换得的?你们分明知道,就算没有他们,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仅仅是让事情早一点结束……!”他出离地愤怒了:“你们这所谓的决定,毁了一个家庭,害了一个孩子!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何徵舫对他是在为谁出气心知肚明。他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可拖到后面,事态有变怎么办?”他想也知道席景煊不会再理会自己,只能颓然地将手中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了席景煊,在他接过盒子时,后面一直背着的手猛然冲了出来,手中的尖刀竟直直地向席景煊刺去。
这变故突如其来,席景煊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只能凭借身体的记忆下意识侧身躲了过去,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这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堪堪插进了他左侧的腹部,剧烈的疼痛感让席景煊刷地白了脸,他屏住呼吸,咬着牙硬生生忍下这股疼痛,狠狠地一脚踢过去,何徵舫与常年保持锻炼的席景煊的身体素质到底是比不得的,一时躲闪不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争斗声吵醒了谢玉然,他茫然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腹部插着小刀,满额冷汗脸色惨白的席景煊。他顿时急了,直接扑了上去,努力克制住情绪,掏出手机,抖抖索索地打通了医院的电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到医院里面的。
谢玉然突然坐救护车进入医院的消息很快就穿出去,医院顿时被各路媒体堵得水泄不通,即使医院在尽力阻止,但还是有个别狡猾的媒体溜了进来。谢玉然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他脸色极差,失魂落魄,不管媒体问他什么他也不加理睬,呆呆地坐在凳子上。
等接到消息的席景沛匆忙赶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他早从电话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过来时也带来了谢玉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喻高卓。
在看到席景煊手中的小小黑色丝绒盒子时,在看到一旁的何徵舫时,谢玉然就大概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叫了救护车后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冲上去捅一刀回来的欲望,勉强保持冷静叫来了保安,现在看到喻高卓的时候,他却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了。谢玉然Yin沉着一张脸,完全不顾旁边的媒体,直接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喻高卓沉默。
他的不做声反而更加引起了谢玉然的怒火,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吐出来,字字泣血:“我,我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至于你要做出这种事情,现在几乎害死他?!”
这样激动的谢玉然,喻高卓还是头一次见。他整个人都瑟缩着